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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没反应过来其中深意,只看到他板着一张脸,顿时来了火:“到底是睡大晚上耍酒疯不睡觉!”
这回顾屿深松了点劲,挣扎间被子往下滑。
南知到底是不好意思穿睡裙,穿了件规规矩矩的丝绸睡衣,只不过领口被方才弄乱了,明晃晃敞着,露出里头白腻一片。
卧室里灯很暗,但她皮肤过分白,竟还有些晃眼。
顾屿深只瞥见一眼,不可自控地停留一秒,而后迅速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南知闻到他身上白葡萄酒的清新果香味,以及烟草味。
男人深更半夜回来,身上还沾染烟草味,尤其是像顾屿深这样身处名利场中心的人物,由此发散的联想总不会太好。
南知皱了下眉,丝毫不觉自己此刻有多勾人:“你烦不烦人,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他沉默,南知瞧了他一眼,又问:“真喝醉了?”
顾屿深没答话,他喉结滑动,眉眼间深邃不可测,然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转身进了浴室。
南知听着浴室立马响起的水声,一脸懵。
他还生气了??
就因为她踢了他,还是因为她说他烦,这就生气了??
明明是他莫名其妙在先啊!
南知大晚上被吵醒,又吃了一肚子火,心烦意乱,懒得再理会,掀上被子就继续睡觉了。
-
寒冷的冬日,浴室里也没有丝毫温度,冷水从高处落下,浇在顾屿深身上。
因为情绪的起伏,他胸腔还未平息起伏,水珠顺着流畅的线条往下滚落。
顾屿深忽然想起一件从前的旧事。
那时大家伙都住在胧湖湾,平日寒暑假几个狐朋狗友们也会约在一起玩。
读书时候顾屿深家世好脾气差,二世祖的恶名远扬,他也不在乎,依旧是那副散漫痞气模样。
但其实他成绩一直不错,他聪明,不费多少心思就能考得好成绩,就像他也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全国高中时机器人大赛的金奖。
反倒南知才是成绩平平的那个。
她学习不算刻苦,但也不是全然不学,只不过平时芭蕾舞训练时间长,偶尔也需跑各地去比赛,所以成绩一直在中下游浮动。
高一最后一场期末考,南知因为之前的芭蕾比赛耽搁了复习月,期末考考得特别差,直接掉到了年纪末尾,气得班主任直接打电话给南母说明情况。
于是那次暑假,南知趁某天家里没人,把顾屿深叫过去补习功课。
那会儿他们还是清白的朋友关系,而且胧湖湾的大人孩子们都熟,即便南知父母知道顾屿深过来也不会觉得异样,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就不好意思同父母明说,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顾屿深坐在她极少女的书桌前,上面摊着数学暑假试卷,很厚一沓,她已经写了几题,空白处乱糟糟地留下些运算痕迹。
“这题错了。”顾屿深拿起笔,在试卷上敲了敲。
南知俯身靠近,长发扫过他手背,留下干净好闻的洗发水味。
“为什么?”
顾屿深扯了张草稿纸,提笔在纸上把详细的运算步骤给他写下来。
南知歪着头看他写,她动脑时有个坏习惯,总喜欢咬笔盖。
顾屿深拨弄了下她手里的笔:“脏。”
她努努嘴,“唔”一声。
只不过学了没一会儿,她就没兴趣了,开始跟顾屿深聊别的:“对了,顾屿深,你知道我这回芭蕾拿了第几名吗?”
顾屿深早知道了,但还是问:“几名?”
“第一名!”
他笑:“有奖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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