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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钱凑头多好,反正又没书。”
这一个书架上放的全是剑,从小木剑到卷了刃的铁剑。
李钱疑惑,仰头看了眼,书架最上面挂着个牌子,写着:沈夕颜。
他往后走,另一个架子上写的是:沈木槿。
再后面的是:沈铃兰。
这个方向共放了四排架子,照这么推理……
李钱脸上露出慈祥笑意,勾着头趁沈琼花没看见,偷偷朝梁夏伸手,努嘴示意她看最后一排,放着枪的那一个书架。
梁夏走过去,昂脸就看见架子上挂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沈君牧”三个字。
梁夏眼睛一亮,朝李钱看过去,目露欣慰,不愧是她最满意的大总管,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架子上的枪打横摆着,从底下第一层的小木枪开始,一格一格往上,枪越来越长,枪的材质也从木头换成铁器。
最有意思的是,枪上的穗子也从各种颜色,变成最后常规的红色。
看着这些枪的变化,像是看到了沈君牧一步步的成长,从起初只会拿小木枪戳来戳去的小肉团子,变成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
手里的武器,也从短短小小的木枪,变成一杆威风凛凛的银枪。
梁夏蹲下来,食指指腹摸了摸那把小木枪,趁着沈琼花不注意,抿着翘起的嘴角,又小心翼翼摸了两把。
她对沈君牧最深刻的印象,无外乎是黄昏下宫门口的那一抹银色,如今又慢慢多了别的色彩。
沈琼花就寻个抹布擦兵刃的功夫,扭头便不见梁夏跟李钱了,“皇上?”
梁夏瞬间从地上站起来,两手背在身后,指尖蜷缩,“嗯?”
沈琼花走过来,往几排架子上扫了两眼,哦了一声,“这边没什么好看的,都是孩子们用过的兵器,您来这边看,这边有我收集的铁锤。”
她迫不及待地给梁夏展示自己的收藏,要跟她好好炫耀炫耀,什么叫做“不外露”。笑话,这些铁锤难不成让她摆在庭院中间?风吹日晒的,上锈了可如何是好。
跟那些花啊山啊的比起来,她这一屋子的藏品,岂不是更有看点。
梁夏依依不舍地跟在沈琼花身后,她不想看什么铁锤,她就觉得那小木枪秀秀气气的,毫无锐气,十分可爱。
就跟沈君牧这个人一样,乍看是武器,接触了才知道没有杀伤力。
“谁说这不能叫书房了。”沈琼花道。
“文人有文人的书,”她捞过自己的宝刀,细心擦拭,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这些,都是武将的‘书’。”
不管是纸张还是兵器,文人还是武将,都用自己的“书”,进能“杀”敌,退能自乐,有什么区别呢。
李钱听完,拱手朝沈琼花行了一礼,“将军此话说得极好,是我狭隘了,只单纯以书本来定义何为书房。”
他向来不自傲,意识到不对就改,这可能也是他有“系统”这个契机的原因。
沈琼花笑着摆手,倒是不介意。
三人从书房出来,慢慢朝正厅走。
路过几个空花盆时,梁夏伸手弯腰,食指拨了拨盆上的积雪,露出一点冻土,里面没有半分绿色。
李钱说,“皇上,还没开春呢。”
“今年天寒,就算是开春,很多人家也都不好过,”梁夏接过李钱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手指,看向沈琼花,“如果日子艰难,各地起义怕是会更严重。”
李钱倒是完全没朝这方面联想,他只看到了大雪的清冷唯美,全然没想到积雪深厚百姓艰难。
沈琼花颇为诧异地回望梁夏,果真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眼里还是有庄稼跟百姓的,这要是换成宗室出来的,哪里会想到寒冬跟起义。
“若是有异动,当属边疆附近最不太平,”沈琼花道:“我两个女儿都守在边疆,如果有风吹草动,想来过些日子便能收到消息了。”
书信送过来,总是需要一点时间。
梁夏就是这个意思,希望边疆警惕一些,不仅防外敌,还要关注内变。
两人到正厅的时候,沈夫郎跟沈君牧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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