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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府这般久,对他脾性也能摸清一二。他虚伪至极,也喜欢享受身边的人对他投来的敬仰倾慕。
萧旼笑笑:“落雪啊,此前我要你去做的事情,还是得再努努力才好。”
就知道还是为这件事,苏落雪心中轻嗤,当即跪地泫然欲泣:“可是不管我如何劝父亲,他都不肯答应,父亲实在太固执,不肯以权谋私,落雪实在不知该如何劝了,还请殿下给落雪指条明路。”
她不是萧旼为何非要父亲手中的那本名册,只是最近大皇子同他之间斗得水深火热,只怕那名册上,要么是他的把柄,要么是扳倒大皇子的证据。
他定是早早就同父亲说过,只想必父亲没同意,后来才想到了她。
她也回去求过,可是父亲不愿给,不似周家散尽家财为周芜寻求庇佑,也不似清肃伯府向萧旼投诚,她早料到,没什么失望,只是回来同尹湄发生了几句口角,就受了罚。
本以为这件事也就算是过去了,怎现在又来寻她?
“我听说苏苑音在梁州,同萧阙那个乱臣贼子在一起,父皇现在脾气变得越发暴躁易怒,身边的宫人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这件事早晚传到父皇耳里,只有我才能保全苏家,保全你,但是我需要看见苏家的诚意你懂么?”他起身走至她跟前,也缓缓蹲下身去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这她乌亮的眼睛,那是她全身上下他最喜欢的地方。
又是苏苑音,她抿抿唇,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他瞧得分明,越恨才是越好,越狠做事才能越发不留余地。
“用逼的、偷的、抢的,那么多法子,落雪怎就偏偏选了个最笨的呢?”他轻笑,似带着宠溺,却只叫她不寒而栗。
...
裴玮退了出去,绕过书房前的园子,走得却不是出府的路。
他走的警惕,确定身后没人,才顺着回廊一路走至假山,他以手抵拳轻咳一声,抬眼就瞧见了山后走来一个打扮得再如何朴素,都掩盖不住身上风华的女子,那是他的月亮。
“阿玮。”她唤道。
裴玮点点头:“你近日来如何?”
素衣女子一点点靠近至他身前,药味扑鼻。
“我算是尚可,听说你被萧阙亲手射杀,现下又是怎么回事?”
听着她这似是在温声关切,他心头悸动得厉害,想起方才二皇子也这般问过他。
问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萧阙的那一箭的确足以要他的命,只他是个一出生就克死了生母的怪物,天生的心位也异于旁人,他的心生在右边,所以那本该是贯穿他心肺的剑,最后只是贯穿了他的胸腔,叫他陷入了假死,苟延残喘留得了一命。
“侥幸逃生。”他笑笑,不愿叫她知晓太多。
她不再问及此事,似其实也不算太关心,只朝着人勾了勾手:“离近些来。”
他有些迟疑,不知她要做什么,只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脚步,已经朝着人走去。
“你又何吩咐尽管同我说。”他站定,把握着距离不敢再靠前,对着面前那个近在咫尺的人开口,只是话一说完,身上竟然攀上了一道娇软,他定住不敢乱动。
她伸手,隔着衣服在他伤口处轻触,伤口就像是有蚂蚁在啃噬,酥酥麻麻的撩得人心痒痒,这是只有在他梦境中才有可能出现的场景。
“想亲我么。”她手上加重了些力度,伤口又似是撕裂般的痛,却舍不得将她推开,她说的和做的像是两个极端,柔情蜜意又赠他痛苦。
他尚在晃神,唇瓣上已经被柔软触上,带着阵阵花香,像是一场真实又迤逦的梦境,叫他从惊诧变为放纵。
他揽上她的腰旋身将人抵上假山的石壁,将被动变为主动,哪里还有闲暇去顾忌身上的伤,甘愿溺死在这温柔乡里才好。
忘情的吻向下,细细密密地落在她颈子上,他有些失神,神志像水上的浮木,在清醒里逐渐沉沦。
她承着吻,同他交颈相缠间唇触上他的耳:“方才你同殿下都说了什么?”
像是被洒了一盆冷水,最猝不及防的方式美梦陡然就破碎,他将人松开,眸子暗了暗:“你若是想问我什么,直说就是,对我不必这般委屈求全,我定会竭力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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