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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玺捧着文书,整个人似已凝固。
唐久安看清了那行字,情不自禁吹了一声口哨。
待迎上姜玺杀人的眼神,猛然想起这是当朝太子,自家上司,连忙补救:“臣……刚才看见窗外有一只鸟,逗鸟来着。”
旁边的小昭儿眼角抽搐。
您这还不如不解释呢。
太子殿下的眼神已经从想杀人变成想吃人了。
姜珏示意小昭儿推他过去,有意无意拦在二人中间,把唐久安挡在自己身后:“不知太子殿下因何事查这调令?”
“……没什么。”姜玺的目光依旧盯在唐久安身上,像是恨不能把视线变成两枚钉子。
唐久安觉得自己很无辜:“殿下现在相信了吧?臣真的没有骗您——”
“住口,住口,住口!”姜玺暴怒,“你给我住口!”
姜玺非常非常生气。
气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确实没有骗他——可正是如此他更加生气了!
“阿玺。”姜珏忽然唤了一声。
姜玺愣了一下,望向姜珏。
姜珏最后一次这样唤他的名字,他才九岁。
册封太子的圣旨传下来时,他还守在姜珏的病床前。
姜珏全程和他一起听完了那道圣旨,久久,开口说了句:“从此你便是太子殿下了。”
“我才不是什么太子,三哥你才是太子啊!”九岁的姜玺哭着道,“三哥,我是阿玺啊。”
但姜珏再也没有叫过他“阿玺”,人前人后,俱是称他为太子,恭敬得近乎疏离。
现在,这个名字穿过十几年光阴,一下子击中了他。
“我在这宫中,向来无人理会,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便是唐久安。”
姜珏望着姜玺,深深道,“她现在东宫当差,若你能善待于她,便是善待于我,这比帮我寻什么灵药都强。”
姜玺看看姜珏,看看唐久安。
看看唐久安,又看看姜珏。
最终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闷声道:“知道了。”
他闷闷不乐地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才发现手上还拿着那卷文书,臭着一张脸,像是看见什么晦气东西,把文书抛给了小昭儿。
最后叮嘱:“好好给我三哥上药,有赏。”
小昭儿连忙遵命。
姜珏看着姜玺离开的背影,问唐久安:“你做什么事情惹到他了?”
唐久安帮着小昭儿端粥和菜,先拈了只包子吃吃,是她最爱的大肉包。
闻言道:“没事没事,是他自己认错人了,可不关我的事。”
姜珏便没有再问了。
小昭儿又进去端了一托盘吃食,将桌面摆得满满当当。
就算唐久安自认胃口好,也被惊呆了:“殿下,您是拿我当猪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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