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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人看够了热闹,亦起身一同离开。
雅间内只剩下喻柏的心腹下属,喻柏此刻已看不出喜怒,下属低声问道:“郑言如此推拒,公子如何看?”
喻柏转着手上的琉璃酒盏,意味不明道:“他若当真如此痴心,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有软肋的人才更好拿捏,但若不是……”
他郑言就别想活着走出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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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赶回瑶石巷,宋棋同时请了大夫进府。
大夫诊完脉后,言只是气急攻心,陆彦却仍不放心,他怕温然还有什么不适,便让大夫在府中候着。
等到屋内只剩下陆彦一人,温然方才悠悠转醒,陆彦正坐在床前,见她醒来,轻笑一声:“我从前竟不知,阿然戏演得如此好。”
温然见他一语道破,她有些讪然,说实话她觉得这戏演得有些过了,她当时其实有些不知该如何收场,幸亏陆彦说了一句“身体不好”,她将计就计晕了过去。
“我能想到这出戏,还不是因为夫君说我前日才刚因为你去醉春楼的事与你发了脾气,你去醉春楼我生气,你今日都要纳妾了,我又怎么能冷静下来?”温然心里尴尬,面上还是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陆彦哑然失笑,他扶着温然坐起来,赞许道:“夫人说得对,今日还多亏夫人救场,不然我还不知该如何拒绝此事。”
陆彦这么说,温然却是不信的:“你别骗我了,我不出现,你定也能想到别的法子。只是我今日演这么一出,虽然给了你不纳妾的借口,但是喻柏那边怎么办?他会信你吗?会不会因此疑心你?”
若是疑心则会有危险,但是将一个细作明晃晃地放在身边,更不安全。
温然觉得自己全是出于为陆彦的安危考虑,她绝无半点私心。
陆彦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不必担心,此事我有办法,只是到时还需夫人配合一二。”
“什么办法,你细说与我听。”温然正坐起来,准备仔细听取陆彦的计划。
陆彦唇畔微勾,他把玩着小姑娘的纤纤玉指,不急不躁道:“此事不急,阿然刚刚演了那么一出吃醋的戏码,不累吗?”
话题又转回刚刚那出戏上。
温然目光瞥向一旁,她小声道:“这有什么累的?若如此说,你日日在喻柏面前演戏,岂不是更累?”
“是啊,很累。”陆彦顺着她的话道,他上榻将小姑娘拥在怀中,像是真的很累,想要歇一歇。
温然不疑有他:“你若真的累了,那便睡一会儿吧。”
陆彦低笑一声,他纤薄的嘴唇附在小姑娘耳畔旁,一字一言带着温热的气息,小小的气流旋进温然的耳蜗中,也将陆彦的话递了进来。
“不必睡,只要这么抱着阿然,好像就不那么累了。”
温然耳朵一热,她往旁边躲了躲,正经道:“你若不睡,那我先起了,我还有账本要看。”
温然说着想要起身,陆彦却没有丝毫放人的意思,他紧紧圈着小姑娘,在她耳边不紧不慢地问道:“刚才忘了问,方才那一出戏,阿然可否有过半点私心?”
“什么私心?”温然不解问道。
陆彦微微起身,他俯视着怀中的小姑娘,幽深漆黑的双眸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去,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是否有一瞬想过,不希望我的身边有其他人?”
这话仿佛与前夜一般,在问她是否吃醋,是否生气。
温然抿唇,她想像上次一样躲避这个话题,亦或是随意说个假话搪塞过去,但陆彦紧紧看着她,被他的一双凤眸盯着,她很难说出与前夜同样的话来。
方才雅间里那些善妒的话,要是在寻常,温然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的。
但她不得不承认,真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像方才那样任性地闹一场,任性地气恼发脾气,很舒心。
不需遮遮掩掩,藏藏掖掖,心里有什么想法自由地说出来,本就是她很难做到但又很畅快的事。
许是现下情形使然,她无法对着陆彦的眼睛撒谎,亦或是刚刚才演了那么一出戏,她还没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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