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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寻亲自清理掉琴身上的一些细小灰尘,弹了串音色清亮的琶音,动作轻柔,像对待一位故人。
爱琴是陪伴她多年的施坦威波士顿。
五年前的利兹国际钢琴大赛,她闯进第二名,赢得品牌和主办方的青睐,获赠定制。
指尖触及琴键,就像读取过往回?忆。
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五年,回?国是又一个里程碑,她得想想,三天后的正?式场合该怎么?表现。
后台场务唤她去?试穿演出时的礼服,冉寻应了。
走进试衣间,取下那条纱白拖鱼尾长裙。
蒋菡菡今天在?后台帮忙,给她整理裙摆,顺道吹彩虹屁。
冉寻棕褐长发盘好?,鬓角垂落几缕微卷发丝,闻言也不羞,偏头望她,眸底蕴着盈盈笑意?。
她好?像知道自己很美。
蒋菡菡心里念叨,脸颊诚实地有点烫。
“好?看。”在?外面等的沈琼评价。
冉寻颔首,“有琼姐首肯,我就放心了。”
Sarah在?背后举着手机拍几张,想用作宣传。像是被这个动作勾起兴致,她随手取来手机。
本想拍张对镜照发给正?经端肃的游教授,看看能得到什么?回?应。
没想到,那边早些时候倒先给她发了消息。
看清内容,她唇角不自知扬起,点按屏幕,发了条语气暧昧的反问回?复。
沈琼将一切尽收眼底,视线垂坠几秒,终是压抑不表。
她知道冉寻在?和谁发消息,是最近通过菡菡几句话推断出来的。
可才短短几周,她没办法理解。
理解冉寻对待他人时那么?明显的边界感,只要遇到游纾俞,就轻易溶解,仿佛从不存在?。
步出后台,剧场,沈琼倚在?墙边,点了根烟。
等彩排结束,天色渐深,冷意?爬上背脊时,她看见已?经换了常服的冉寻出来。
冉寻向来出众,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只单纯站在?那里,就足够引人注目。
吵闹声?中依旧保有耐性,脸上带笑神情?未变。
却在?看见沈琼后,三言两语将身边的人打发走,迈步过来。
“琼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冉寻看了几秒她指节夹着的烟头,并?不多言。
只是蹲下身,与沈琼平视,温声?提议:“太晚了,我们?一起回?去??”
上了车,沈琼把烟掐灭。
升起窗玻璃,好?让车里温度高一点。
月亮不偏不倚映亮这个城市,春天的夜时冷时暖,没有降雨骤风,只有无声?寒意?。
“你又和游纾俞继续了?”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车后排静默片刻。
沈琼知道,冉寻原本是在?安静看车窗外夜景的。可听见她的询问,姿势并?没有改变。
只有一声?柔软应答:“也不算,玩玩而已?,几天后就结束。”
“之前怎么?被骗的,你忘了吗?”声?线渐沉。
冉寻视线偏移,看到沈琼隐没在?车内镜的半截侧脸。
她答:“没忘。”
知道沈琼此时情?绪不高,她也没想着硬碰硬,保持安静,让对方缓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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