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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旁端盘子的小雀斑,名字叫做唐初,人傻愣愣的,一问三不知。
沈妈妈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惨白,发髻虽然完好,人的状态全然跌了下去,整个人时不时地打着哆嗦,看着林归凡的目光是不能遮挡住的恐惧。
她的一只手上还被简单地包扎了,血迹已经从里面渗透了出来,干涸的猩红色,除此以外,这只手的姿势莫名的僵硬。
床榻上昏迷的人,气色却是从最初林归凡见到的灰败恢复了一些,谈不上红润,但已经不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
唐初是目睹了全过程的人,人已经完全吓傻了,想要喊叫出声都不能,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处。她缩在角落,目光同样是惊恐地注视着林归凡。
林归凡起了身,收回了所有的视线,不再理会屋内的人,他觉得吧,这沈老板怕是不止藏了一个蛊师在这春风楼。眼前浮现蛊虫破体而出的场景,他胃里翻滚了一下,真是、真是让人作呕。
蛊虫被女人割破的手腕渗出来的血吸引,他不顾女人的挣扎与哀求将人拉拽到床边,一盏茶的时间内,秋月的身上肌肤隆起了几个小鼓包,还会游动。
他皱着眉注视着,那些鼓包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不断的肿胀感让人心惊。手中强制压着的人见此情形挣扎得越发用力,让林归凡差点没握住。
瞬息间,黑色的虫子破体而出,朝着林归凡的面门飞了过来,速度极为迅猛,但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没有分散,几乎是同时,他握着刀的另一只手将扑向他的蛊虫砍了个稀耙烂。
身边的沈妈妈却是没能躲过,有两只直接攀附到她的手臂上,有一只甚至钻进了那手上的裂口,沈妈妈一声惨叫直接在林归凡的耳边炸开,弄得一阵耳鸣。
他眼疾手快地将沈妈妈手臂上的那两只杀死,但钻入伤口的那只已经太迟了,蛊虫已经进去了。一旦蛊虫进入新的环境,便会疯狂地掠夺宿体的营养,吃饱后还会大闹一场适应环境。
林归凡摇了摇头,将脑中浮现的恶心画面驱赶了出去。沈老板是整个春风楼明面上的主子,实际上的主子究竟是谁还有待探究。
这些事情不管怎么说,与他林归凡是不相干的,毕竟他的职务也不是做这些事情的。
只是。
“兄弟,你在这盯梢多久了?”他站在一棵粗壮的树荫下,手里拿着从大堂那拿到的馒头啃着,一手背在脑后,依靠在树干上。
明明除了他之外再无其他人,林归凡不放弃,将一口馒头咽了下去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这,毕竟你在这里除了盯梢还要打探消息,自然就需要一个身份和她们接近。”
“哎呀,我不是诈你,是真的发现了。”林归凡捶了锤胸口,最后的一块馒头噎到他了,眸子眯起,胸口卡着的食物下去后,才继续说道,“应当是陛下派你过来的罢?”
一阵微风吹过树梢,树叶抖动,一两片碧绿的叶子不太稳定,摇摇摆摆地脱落了,飘荡在空中,最后坠在少年将军的头顶上。
他看着悄然落在身侧的人影,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舍得出来了?”
对方眼神复杂,冷声问道:“怎么发现的?”
“唔,虽然你恐惧的眼神装得很不错,但是吧,还欠点火候。”林归凡一语道出原因,“饿不饿?”
唐初摇了摇头,吃不下。她还有些郁闷,明明已经用了最符合年龄的反应,心里叹了一口气。
“探出什么了么?”林归凡探头过来问道。
唐初狐疑地看着他,说道:“与你何干?”
“你给我说说呗,小爷我闲得慌,还能帮帮你。”他抬手在对方的肩头拍了拍,真瘦,一把拍下去挨着的都是骨头。
唐初被大力拍打,差点要吐血,脚步朝着旁边挪了一下,拉开距离,对着林归凡翻了一个白眼。
“兄弟,你这身板也忒弱了,得多练练。”他说着还拱了拱手臂,漂亮的肌肉显现了出来,又获得了一个白眼。
唐初指着自己,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个、姑、娘!别、喊、我、兄、弟!”
林归凡皱着眉,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还绕着身高偏矮,体型纤细的人转了一圈,最后摸着下巴,含糊地说了一句:“哦。”
抬眼与人气急败坏的目光对视,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轻咳一声,说道:“好了,小爷我知道了。”
唐初收敛了情绪,恢复正色,问道:“你写信让人送到了林府,是通知林将军这件事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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