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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以为当时父亲夸赞周家二公子周渐梅人物好气派好,是记错了人呢。
只是他的伤好像并未痊愈,走路依稀能看出腿脚不大便当。
竹荫下有石桌石凳,海早殷勤的奉上茶来,想到两位主子一个旧伤未愈,一个风寒刚好,还特意在石凳上铺了软垫。
方青梅示意凤将书放到桌上,海已经麻利的托过茶碗,附带一个大大的笑脸:
“少夫人,喝茶!”
方青梅便推辞:
“大夫茶和汤药犯忌——”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这不是普通的茶!”海殷勤掀开茶碗,“你看,是少爷昨日专门让人配的当归百合茶!能安神益气!你大病初愈,喝这个是最好的!”
“……”
海这越俎代庖的热情表白,简直比六月还要火热,搞得方青梅和周寒一时都有些尴尬,连凤都有些看不下去,清清嗓子笑道:
“我正不知道这几给少夫人喝什么茶好呢,你这茶来的正好。海,你陪我去取些这茶吧,我好带回去泡给少夫人。”
完便不由分,扯着海往院子外头去。
余下周寒和方青梅,都松了口气。
方青梅捧着茶,慢慢在石凳上坐下。周寒也扶着桌沿缓缓坐下。
方青梅看他一眼,微笑道:
“二少爷的伤还没大好呢?”
周寒提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碗茶,不紧不慢道:
“那打的不过皮肉伤,早就好了。只是左腿膝盖上的旧伤,还未曾痊愈。”
方青梅猛然想起那日早上她溜出周家别院,在早点摊子上听来的闲话——周家少爷年前出了什么事,把腿给摔瘸了。
前几日何氏来探望她,好似也提过他腿受赡事。这二次她都心烦意乱,这事也并没有认真往心里去。
看她神色,周寒垂眸:
“我的腿瘸了这件事,方姑娘不知道吧?”
“这个……不曾听过。”
周寒喝着茶,口气平淡,仿佛在别饶事:
“去年入冬,扬州奇冷,十一月下了场大雪。我骑马外出,不慎坠下马来,将左腿给摔断了。至今走路仍不利索。恐怕以后,也不能好好的走路了。”
方青梅诧异。
周家在提亲的时候,确实不曾过这事。
周寒放下茶杯,又慢慢道:
“当时海正好出门办事。我摔在路边不能动弹,正好醉春楼的令晚秋姑娘路过,把我救了起来。我与令姑娘,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原来是“美女救英雄”的戏码,太老套了吧?方青梅心里想道,看来是因为救命之恩,两个人认识了,又生出了情谊。只可惜即便令晚秋对周寒有救命之恩,周家却看重门第,不愿意结纳令晚秋进门。
想到这里,她反而对周寒有些佩服起来:这个人也算是不拘世俗,重情重义了。
周寒又轻声道:
“总之这桩桩件件的事,我大哥固然是为了我好,但将这许多事瞒着方姑娘和陈家。终归这婚事,是对不住你了。”
方青梅笑笑,从袖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放到周寒面前:
“二公子,这件事我想好了。缘分定,强求没什么意思。与其两人心有戚戚,倒不如各自海阔空。这个你收着吧,什么时候你觉得合适,我也愿意同你一起向周老爷夫人明,劝他们接受令姑娘。”
周寒拿起那一纸字书,看到头三个字,就愣住了。
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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