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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陆浅衫的背影,见她停下来,似乎是收到短信,正在回。
陆浅衫的打字速度很快,几秒后,一则短信进来,傅忱一看,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差点吐血。
【谢谢提醒,但是今天的司机看起来没什么胆呢。】
什么叫没胆!
傅忱咬牙切齿,明白他这是早就被认出了,“陆浅衫,站住!”
陆浅衫脚步一顿,没想到傅忱会叫她。
傅忱把车开进来,冷冷道:“上来,你住几号楼?能不能停车?”
“九号,有停车位。”陆浅衫见他终于不戴那个欲盖弥彰的口罩,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她以为傅忱只是送到楼下,毕竟恋爱时,傅忱就是去哪儿都要送到最后一站,谨慎又负责的人。
“你要跟我上楼?”陆浅衫有些紧张,不知道傅忱在想什么。她自然是不怕傅忱对她做些什么,可他们关系尴尬,陆浅衫怕他问分手的事。
“我看看我法律上的妻子住哪儿不行么?”傅忱抬着下巴,理直气壮,“怎么,我送你到家门口,连口茶都喝不上?”
她难道不是付过钱了?
陆浅衫领着傅忱回家,两人一前一后,影子交错在一起。
傅忱先忍不住开口,他嘲讽道:“你这哪里修的头发,大学你还舍得花十块找Tony,越活越吝啬了。”
陆浅衫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故意招惹他心疼吗!
陆浅衫膝盖一痛,她在傅忱眼里果然是个抠门的人,傅大少爷交了一个抠抠索索的女朋友,也是难为他了。
她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她图便宜找了一家不起眼的理发店,结果遇上一个新手,一刀下去,剪到耳朵以上。陆浅衫还没说什么,对方先哭着表示剪坏了不收钱。
陆浅衫还能说什么,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当个好人,给理发师练练手。
重逢之后,陆浅衫本来不想再以穷酸的模样面对傅忱,她有自己的骄傲,但没办法,她实话实说:“这个发型不要钱。”
果然,傅忱嗤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进屋开灯,傅忱打量了一圈陆浅衫的住处,安保和装修都还行,见她没有在这方面苛待自己,被头发整郁闷的心情好受了些。
这里离市六中近,考虑到傅忱明天还要上班,陆浅衫主动挽留他在这边住下,陆麟的房间可以住人。
找了一套弟弟的睡衣让傅忱去洗澡,陆浅衫打开电脑,十指翻飞补完剩下的一千字,来不及检查错漏,赶在十二点之前,把新章发布出去。
傅忱擦着头发出来,见这么晚陆浅衫还在码字,脱口而出:“说了多少次,不要熬夜码字,对身体不好。”
陆浅衫伸了个懒腰:“我保证,最后一次,好了好了,写完了,阿忱帮我检查一下……”
……错别字。
话语一顿,两人都愣了。
这样的对话,两人不知道说过多少,以至于时隔两年,相同的场景之下,对话自然而然地发生,话音落下,才忽觉这些话已经没立场再说出口。
夜晚让人心不设防,沉溺过去,陆浅衫鼻尖一酸,盯着屏幕不敢转头。鼠标轻点两下,关闭电脑,“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傅忱站着没动,声音很轻:“你刚才叫我什么?”
“傅忱。”
这是傅忱跟她说的最正常的一次语气,温柔得仿佛情人耳鬓厮磨。陆浅衫怕自己自作多情,狡辩着落荒而逃,拿了衣服进浴室,隔绝对话的可能。
傅忱愣了一下,也清醒过来,他看见陆浅衫急着拿换洗衣物,把衣柜里的东西带到地上,口嫌体正直地过去帮她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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