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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姬含嗔低语:”情债!“双手伸出,拉住布帛双手。四眼凝望,如真如幻。姚姬缓缓偎入布帛怀中。香风熏得俗人醉,不知今夕是何年。
布帛如痴如醉,颠颠倒倒,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畅意欢情,不可名状。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都累得不轻,心有余而力不能足,只得偃旗息鼓,收兵罢战。
姚姬一脸春红,十分满足,笑容欢畅,说不出的妖娆可爱,加上曼妙的身体让人垂涎三尺。有幸得以亲近这样的美女,天下间哪个男人不是奋不顾身甘之如饴?
她左手抚摸着布帛的脸,右手探入枕下,摸出一块玉佩递给他:“哥哥,我该走了。此佩与你做个留念,免得有缘再会时你忘了姚姬。”
布帛接过玉佩,信手摩挲,只觉莹润软腻,如同姚姬玉体。一时爱不释手,心里头更是爱意浓浓,难舍难分,八爪鱼似的缠着她,道:“你是谁?我又是谁?不要走……”
姚姬摇头:“人神殊途。我本不该来会,只是担心你忘了我。晚上夜游神心性懈怠,我才敢趁着夜晚私会于你。一会儿天亮了日游神值班,被他发现就惨了。哥哥你别害我。”推开纠缠不休的布帛,又说,“哥哥若真想我,每天夜里戌时之后,你可拿出玉佩小声唤我名字三遍,得空儿我自然会来找你。可好?”
布帛喜极,这才放过她。姚姬起身着衣。姿态之美无从形容。布帛爱意狂涌,张臂想要抱她,姚姬一笑,倏尔消失无踪。布帛抱了个空,脑袋撞在地板上,哎哟一声痛醒过来。四顾玉人无踪,香风不再。身在宾馆地板上,心留巫山神女间。却是南柯一梦。窗帘边缘透入光芒,显然已经是清晨大白天。
布帛摸着撞疼的脑袋心下惭愧。春梦是每个青年男子都会做的,布帛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一次特别绮丽罢了。他惭愧的是自从坚心学佛以来,因为诚心正意,绮念极少,这样的春梦已经三四年没有做了。子曰:“不见可欲,其心不乱。”难道白天看多了吕怡?南无阿弥陀佛,看来必须与她们尽快分手。
起身想去卫生间换衣服,方觉得不对。看床单从所未有的零乱,如果不是他干的好事,那就是另有类人生物在床上恣意翻滚过。
布帛惊疑不已,整顿一下床单,免得一会儿有人过来不好看相。却见被子下面一块古香古色的玉佩,入手温软,正是姚姬相赠之物。布帛拿着玉佩,整个人傻掉一大半。
吃早餐的时候,张兼爱注意到他神色不对,询问。布帛摇头说没什么。她们仨要在宜昌游玩一天,这本是计划好的。布帛正中下怀,谢绝三人邀请,自回房间打坐练功。中午郭庆祥三人并没有回来,布帛乐得清静。三人直至晚上八点多才回宾馆,玩累了,进来打个招呼便各自散去。布帛双手摩挲玉佩,犹豫片刻,对着玉佩情真意切地呼唤:”姚姬,姚姬,姚姬。”语音刚落,灯光暴闪,姚姬笑吟吟现身。
布帛喜极,爱极,伸手急抓她玉手,担心身在梦中,佳人非真。触手滑腻温软,真实不虚。姚姬低声笑道:“哥哥你莫心急,姚姬逃不掉的。”布帛脸上一热,松手放开她手。转念之间反而厚起脸皮把她拥抱入怀,紧紧搂住,口中喃喃地道:“真好,真好……”
姚姬娇呼一声:“哎呀,哥哥你要勒死姚姬吗?”在他耳朵上轻轻吐气,暧热芳香,让人心痒。布帛全身酥软,唯余尘根不屈。拥着玉人便往床上拖。
昨晚如真似幻,已是风情无边,今晚上真实不虚,更加曼妙难言。欢;情比昨晚犹胜。到得后来,布帛都有些力不从心。姚姬笑着推开他:“别来了,留些气力,明天晚上再来好吗?”
布帛喜出望外:“明天晚上你还能来?”姚姬含情脉脉:“只要你乐意我来,我就能来。”布帛紧紧地搂住佳人,恨不能一口把她吞入肚子里面去。卯时末姚姬告别,布帛搂着她亲了又亲,比昨晚还舍不得她走。姚姬微微一笑,倏忽不见。布帛望空长叹,满怀惆怅。
这天,四人离开宜昌。他们仨打算游览三峡水库,虽然天降薄雪,难阻郭吕游兴。布帛昨晚上顾得上佳人,耽搁了功课,想要寻找无人处行功补课,便与三人作别。郭吕俩无所谓,张兼爱虽有些不舍,但见布帛坚决,也就罢了。请布帛他日若回汉口,须到她家指点一二。布帛应了。
重新寻了处清静的旅馆住下,专心练气行功。晚上戌时一到,便收拾道心,呼唤佳人。
姚姬闻呼必至,从未爽约。
她风情曼妙,媚骨天成,布帛只要见到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拥她上床,恨不能把她周身三百六十根媚骨根根揉碎。可惜事与愿违,最后疲不能兴的总是他。
常言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况且对方是神女,他只是凡夫,吃败仗也是理所当然事所必然。
如是月余,布帛形销骨立,犹不自觉。痴念姚姬如旧,夜夜呼唤。不过床笫之间,雄风不再,是渐萎靡。姚姬笑声渐渐少了。这一夜他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姚姬柳眉蹙起,推开布帛:“哥哥身子亏了。是姚姬误了哥哥。咱们还是分开一些时日吧。”
布帛十分惭愧。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他逞勇道:“让我歇歇,一会儿肯定行的。你这么美,哥哥死也甘心。”姚姬扑嗤一笑:“傻哥哥,死了就不好玩了。“长身伸臂,从放在床头柜的衣裳中摸出一颗指肚大的药丸喂入他口中:”来,吃了这颗仙药,让哥哥长生不老金枪不倒。”吻住他嘴,相濡以沫。
布帛先一刻已经被她舒玉体、出皓臂之美态所迷,这时香吻送,暗香渡,更是意乱情迷。仙药入喉即化,化成一股热流直冲下腹,片刻间全身发烘,尘根更是杀气腾腾热得发烫……情不自禁搂紧玉人,连亲带咬。
姚姬格格娇笑,故意左扭右扭,不让他轻易得到。恨得布帛眼冒火星,心痒难搔,骂一声:”妖精,哪里逃?“……
姚姬娇娇地嗯哼一声,半推半就,让他舞弄。得趣了,热烈逢迎。
布帛服下仙药,欲火高天,便如同得了疯牛病似的不管不顾如疯似狂,瞪圆了双眼,连吃、奶力气都使了出来。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如此行径,不亚于饮鸩止渴。
得仙药之助,这一夜又是一个情欲泛滥之夜。姚姬天明求去,布帛兀自骁勇,果应不倒之态。
姚姬连声求饶,答应晚上早点来,布帛方才放过她。
自此,姚姬隔三差五,只要布帛力不从心,就会喂他一颗仙药,让他重振雄风。布帛没事不照镜子,不知自己已经纵欲过度病骨支离。他异乡为客,深居简出,更没有人管他死活。只是白天练气时但觉越练气越少,吐纳之间已经做不到吐少纳多。大小周天路径因为已经十分纯熟,做起来倒不为难。他发觉内气消减,一开始暗自担心,告诫自己不要纵欲,但到得晚上,食髓知味的身子容不下理智的存在,头脑中总有魔鬼怂恿他呼唤玉人前来温存。那种美妙滋味如此销魂蚀骨,让他情愿舍却生死沉溺其中,就像吸毒上瘾一样欲罢不能。道书、符咒、佛经早让他抛到九霄云外。他的生活,除了姚姬,还是姚姬。白天的练气,已经成了他打发漫漫长日的手段,而不是为了仙道精进。
这一夜,戌时一过,夜深人静,他依旧拿出玉佩呼唤姚姬。片刻,佳人不至。从前她都是即刻现身的。布帛呆了一会儿,再次呼唤,姚姬依旧杳无音讯。布帛情急之下,大声呼唤,声音大得吵到了临室的客人,姚姬还是没有出现。布帛脸色惨变,推窗望空大叫:“姚姬!姚姬!姚姬……”捶胸顿足,如丧考妣。
被吵醒的客人勃然大怒,叫来服务员打开他房门,冲进来扭住他胸口衣服大骂:“你他、妈;的半夜不睡,叫啥子叫?发疯不成?”忽然发觉他眼窝深陷,眼神之暗淡无光从所未见。颊瘦颧高,下巴尖瘦如刀削,脸色寡白如鬼。不由得心中打突,撒手丢开布帛,转身便走。布帛踉跄后退,跌倒在床上,全身力气陡失,一动也不动。
服务员乃是一个三旬上下的少妇,同样让布帛的死人脸吓住,不敢出声,掩门而去。
布帛不言不动,唯有清泠泠的泪水从两个眼角分左右流淌。
翌日,上午,他依旧不言不动,眼泪倒是止住了。服务员嘭嘭拍门,嚷嚷着让他走人,担心他死在她旅馆。布帛慢慢地爬起来,收拾衣物,离开宜昌。姚姬不来,或者别有缘故,不能因一时爽约而怪罪她。既然她在巫山,去寻她就是了。姚姬曾言两人前生有缘今生有债自然还会再见,布帛振奋精神,徐步向西。
这一天步入连绵群山之中。下午,发现一山洞,欣然歇下。晚上想要秉烛夜读,画符诵咒,重拾旧时功课,却是情心荡漾,道书每行都看成姚姬姚姬姚姬,画符俨然勾勒出玉人身段。好不容易挨过戌时,拿出玉佩呼唤玉人,玉人依然不来。出洞疾呼,杳杳无踪。布帛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坐倒于地,嗒然若丧。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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