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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
沉默了会,沈囿回:“医院。”
…
二十分钟后。
一辆路虎停靠在医院下露天停车场。
沈囿坐在长凳上,姜黄连衣裙外穿了一件薄薄的开衫,长发半挽着,皓腕雪肤,温柔又素净。
车窗半降,沈囿抬眸看他,熄了烟,一只手闲散的搭在车窗上,指骨修长,银戒简洁,斯文又矜贵。
手机震动了下。
他只发了简短两个字:【过来】
沈囿起身,细高跟踩在雨花石上,周围不住有人往这边看。
姚寄梅撑着拐杖和沈树沈明泽他们站在旁边,准备去开那辆白色面包车,车身沾上泥土,车门漆身有些剥落,和祁禹时那辆对比起来显得尤其破败。
这辆车并算不上豪车,是南萃老总联系送的,是越野,还算能开。
他已经足够低调。
“囿囿。”
“堂姐!”姚寄梅和沈莹莹站在远处喊。
走到越野旁,透过半降的车窗,沈囿看清他,眉目英挺,轮廓锋利,单手控方向盘,西装西裤,浑然一股矜贵冷郁感。
“祁禹时。”沈囿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心底微漾着愉悦,她轻轻开口:“是要去见我奶奶吗?”
“送你们一程。”单手打方向盘,驶出车位,他嗓音低淡:“上车,沈囿。”
沈明泽和夏如兰眼睁睁看着姚寄梅和沈树上了那辆黑色越野,在旁边脸色难看得不行。
沈莹莹好奇得不得了,“和堂姐在一起的男人是谁呀,好帅!”
“太帅了,电影明星都没这么帅,气质矜贵,好有压迫感。”
夏如兰哼笑了声,“行呗,他们送,省得在路上照顾那个老东西。”
…
城里到县上,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灰尘很大,路差的地方还颠簸不停。
沈囿坐在后座跟着姚寄梅一起照顾爷爷。
姚寄梅一直很拘谨,给他们座位上都垫了衣服,生怕弄脏这崭新的车子。
沈树有点老糊涂,一路上不是喊阿梅,就是喊沈囿爸妈的名字,一会要喝水,一会要吃香蕉,安静没一会又要开窗吹风。
姚寄梅拍他手一巴掌,“老糊涂,别这么多花样,好好坐着。”
祁禹时一句话也没说,烟也没抽,只是单手控方向盘,照沈囿指的路走。
沈囿坐在后座,看着他漆黑短发下的后颈,冷白,纹身青黑,本就是容易耐烦的性子,这会估计是良好的教养支撑着他没冷脸撂挑子。
心底有种莫名的悲伤,仿佛如潮水蔓延,沈囿从没有哪一刻感觉如现在般,他们之间差距太大,是她高攀。
到家后,姚寄梅拉沈囿到一旁去,问,“囡囡,你如实给我说,这个男人,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低头绞了绞手指,沈囿想了想回:“资助人。”
她朝姚寄梅笑笑,“他是我资助人,我上大学的学费是他给的。”
姚寄梅心里有数了,点点头,“那你要好好对人家,工作了钱有没有还他,奶奶这儿有,给你存……”
“妈,中午菜你买没?”夏如兰插进来,打断话。
而祁禹时在不远处,插兜抽完一支烟,他眼底看不见情绪,只淡淡看着这破败的二层楼小砖房,还有脏乱的鸡鸭。
和沈囿距离不远,她不清楚他有没有听见。
姚寄梅去弄菜,临走前还到祁禹时面前去赔着笑叫了声,“祁先生,不嫌弃留下来吃顿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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