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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混被按在墙上捶,鼻血横流,嘴里含糊不清念着求饶词。
空旷的巷子把音量放大,清冽冷淡的嗓音磨着耳畔响起,“来,你再给爷重复下,你刚才说了什么啊?”
少年退了半步,光影落在宽阔肩头,他垂眼,低头去拍已然瘫软成烂泥的小混混,好心叮嘱道,“以后出门记得看黄历。”
“……”钟浅夕寻思封建迷信真是不可取,社会街溜子怎么都备受荼毒。
结束殴打后那人转身往巷口走,横斜的光打亮他半边脸,以高挺鼻梁为分界线,半明半寐。
钟浅夕坐在防止车开进巷子的石柱上没动,等他走近才看终于清楚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这位很能打的社会少年五官凌厉,生了双狭长的凤眼,双眼皮褶皱极窄,眼尾里蕴着几分不耐烦和暴躁,黑眸幽深,写满冷淡疏离,偏偏薄唇轻勾,笑得张扬又恣意,衬得明媚日光失色。
“我的?”少年伸出手,指了下她手里的外卖袋。
钟浅夕平静的报暗号,“送道对面?”
陆离铮眯眼,认真低头打量了下少女,一头粉发过分吸引眼球,现下才看清楚,那是张出离乖巧的脸。
巴掌大,略微带了点儿婴儿肥,肌肤细腻无暇,白的透光,圆眼睛蓄了泓清泉,不是标准的杏眼,眼型在收尾时略挑,毫无攻击性的美貌,活像是只小狐狸,莫名让人有想蓐的冲动。
“美式和芋泥。”陆离铮懒洋洋的答。
暗号正确,钟浅夕原本准备递过去,却又忽然收了点儿回来,没给他。
陆离铮顺着少女的视线看过去,蹙眉嘘气,暗红色血流正顺着指尖滴落。
他是昨天上午搬来的沐城,出来放风时接到了妹妹的电话,讲想喝奶茶,还要吃薯片,于是就近选了家买。
没想到刚停买完薯片出来,就撞见个傻逼绕着他车和人打电话,讲得是,“我看到辆机车,叫兄弟们来给搞走,唉这车上还有卡通贴纸,不知道他马子漂亮不。”
陆离铮冷漠的打断他,“我妹贴的。”
谁料对方露出猥琐笑容,“德国骨科是吧?”
嘴不想要的话,陆离铮成全他,于是有了刚刚那幕。
人血奶茶想必不怎么好喝,想到妹妹大概率会在他开门的瞬间扑过来迎接,头就更疼了。
“能借我洗手间用下吗?”陆离铮迟疑片刻后问道。
钟浅夕抿唇,轻声答,“你等我问问我们店长。”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钟浅夕带着这位讲卫生的社会少年进后台洗手间。
洗手台的高度对于陆离铮来说有点儿委屈,他微躬身扭开水龙头,消毒洗手液喷出丰盈泡沫,慢条斯理的抹匀,伸到水流下冲洗。
钟浅夕起初看着牙酸,直到强劲水流将血污和泡沫都冲刷殆尽,露出冷白的手背,才发觉那完全是别人的血迹,他没受伤。
那双手骨节分明,腕骨和手掌的连接处凹陷得当,手指瘦削修长,青筋若隐若现,并不突兀。
知名手控钟浅夕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会儿,视线趁着对方专心洗手的功夫,梭巡过每只手指,连修剪的当的指甲都没放过,最后停在了左手虎口的那颗痣上发呆。
“好看吗?”陆离铮语气轻佻,漫不经心地发问。
钟浅夕鬼迷心窍的接话,“挺好。”
“嗯。”陆离铮尾音拉得很长,嗤笑了声,把沾着水珠的手举给她,“那再给你多看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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