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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微微笑着同众人颔首示意便径直走了过去。
殿中门窗大开,阳光倾斜而入,照得整个大殿都金碧辉煌。
秦真迈步入殿,一抬头就看见身着白衣的楚沉高坐主位,周遭一切都被淡金色的阳光笼罩着,明亮得不像话,可四周无人,可他孤身独坐,如画眉眼低垂,却好似身在无边冷寂之中。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望着昔日怎么都看不顺眼的死对头。
他此刻正抬手翻阅着书册,云纹广袖垂下些许层层叠起,露出一截如玉般的手腕来,越发显得手指修长白净。
秦真年少时就嫉恨楚沉生了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哪怕他性子一贯温和沉稳从不做轻佻风流之举,只是拿书持笔,亦能让人为此心动神移。
她到了现在还是越看越眼红,忍不住想去摸一把,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收敛。
“咳!”秦真抬袖掩唇轻咳了一声。
端坐高堂的楚沉这才发现有人来了一般,抬眸看向她,淡淡笑道:“来了。”
“嗯,来了。”秦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生出几分自己和楚沉已经是老夫老妻的错觉来。
她有些怀疑自己这几年乱七八糟的药吃多了,脑子不太清醒,连忙收了几分杂念,试探着开口道:“那个……楚王殿下。”
楚沉眼里划过一丝不解,缓缓道:“秦郡主?”
秦真有些好笑地抬手扶额,她要是在这装客气有礼,最后累到的肯定不是楚沉,而是她自己。
光是称呼都要换好几个,什么时候才能说到正事?
“平澜兄啊。”她索性厚着脸皮同楚沉套近乎,一边缓步上前,一边徐徐道:“送我来林州的那些人家中都有妻儿父母,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你看、是不是能让他们先回南州去?”
秦真生怕楚沉不答应,连忙又道:“如今南州是个什么情形你也清楚,就算放他们回去也不敢多生事端的。你我之间的事……”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你想怎么着都成!”
楚沉眸色深深地看着她,“怎么个都成法?”
“就……”秦真走到案前就累得面色泛红,一手撑在桌面上,反正殿中也没别人,再丢脸也只有楚沉一个人知道而已。
她这样想着,大有全豁出去了的架势,“床帏之事,但凡你所知所想,我都包你满意!”
就楚王殿下在榻上的怪癖,只怕找遍全天下,也寻不到她这样能包容接受的女子了。
楚沉眉角微挑,眸色一时变得十分复杂,“秦真,你……”
“这还不够?”秦真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一时间心中感概万千,她闭上眼,轻声道:“无妨,只要你答应把他们放了,这些好商量。我以前看过的秘戏图也不少,咱们到时候再切磋调和就是了。”
楚沉闻言,莫名地有些头疼,当即开口道:“放。让他们今日就走。”
秦真闻言,猛地睁开双眼看他,“怎么我一说,你就答应了?”都不用考虑考虑?
她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满脸难以置信的问道:“楚平澜,你是不是一直就在这等着我主动开口说这些?”
楚沉有些跟不上她跳跃的思路,墨眸微眯,语调缓缓地问:“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秦真站的有些累,直接就坐在了桌案上,俯身注视着楚沉,“昨儿晚上我就觉着有点不对劲儿了,我说你怎么老是朝我意味不明地笑,原来是……”
“你可想同他们一道南州?”楚沉觉着自己要是再不开口,秦真能琢磨出百八十种事来。
秦真听他问这话,第一反应就是试探!
这绝对是楚平澜在试探她!
她愣了一瞬便缓过神来,看着楚沉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是我昨夜念经念得不好?”
楚沉一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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