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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第2页）

太子殿下继续微笑，这个是在他的猜测当中。

他明明知道路易国王的一言一行都有强烈的目的性，可是面对那些满怀期待望着他的法兰西人们、法兰西士兵们，面对年迈的路易国王全心全意的为了法兰西，却因为他的历史局限性和本人眼光所限制的无能为力，他还是心软了，开了口。

也罢。太子殿下收拾情绪，实话实说，“尊敬的大太阳王，你知道，对于国事，尤其是外交这一方面，孤从来不参与决策。”

路易国王笑了，“智慧的太子殿下，你知道自己会忍不住心软，所以选择退避。可是伟大的大清国迟早是要你独自担当。我知道华夏历朝历代的皇室，嫡子庶子一样的继承权，但是，现在这个如此庞大的大清国，除了你，你的子孙，没有其他人可以让臣民们信服。”

太子殿下望着烛光下玻璃杯中明亮的红色酒液，保持沉默。沉默有时候就是最好的认同。路易国王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曾经和王太子说过，身在高位，不能心软，小小的心软对于臣民们来说或许就是巨大的残忍。康熙皇帝应该也是这般教导太子殿下，否则他不会派年仅十四岁的太子殿下远赴战火连天的边境两年多。”

被连番“逼迫”的太子殿下面色如常，非常诚实的回答，“尊敬的太阳王分析的很准确，国家无小事，心软和优柔寡断都是作为君王的致命缺点。”

想着王太子的心软仁善，路易国王端起他的红酒杯，喝了一口，满是感慨，“伟大的上帝就是要做这样的安排。你们一出生就是国泰民安，没有经历过生死危机或者大逃亡，不知道世情险恶，生存艰难，总是心怀仁慈。”

“可是，太子殿下有这个智慧和能力仁慈，王太子没有。”路易国王把这句话留在心里，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而说起另外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我曾经和康熙皇帝询问，将来四胞胎的婚事会怎么安排。康熙皇帝回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太子殿下或者宝宝们自己安排。”

太子殿下放下手里的红酒杯，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这也是他这次出门，只带了两个已经大婚的弟弟和一个还没到年龄的弟弟的原因，非常的明智。至于他的妹妹们，不管她们的个人意愿如何，皇阿玛和朝臣们都不会同意把她们嫁到欧洲来。

当然，各个国家都在盯着四胞胎的婚事，包括他弟弟们妹妹们的婚事，都在情理之中。只能庆幸他的弟弟们够多，总会有一两个喜欢欧洲女子？应该？或者该庆幸大清国够强大，不需要皇阿玛拿儿女们的婚事去纵横联合。

“尊敬的大太阳王，孤的个人看法，孩子们还太小。等他们长大了，如果没有明确的个人意愿，孤和太子妃才会考虑给他们做安排。”

发现路易国王还是不放弃的看着他，太子殿下想到自家皇阿玛提到的，路易国王对于他六妹妹的婚事的试探，笑了笑，“对于弟弟们和妹妹们的婚事，自当是有皇阿玛做主。如果问孤的个人意见，当然是以他们的个人意愿为主。”

“当然，孤也明白，处在他们的出身上，完全的婚姻自由是不可能的。孤也知道门当户对的婚姻更稳妥和谐。只是，孤总不想把这些强加在家人身上，想给他们尽可能多的人生自由。”

大清国的军队如果没有能力保住边境线，再怎么联姻也只是饮鸩止渴而已。

路易国王察觉到此事没有一丝机会，终于忍不住叹出口气，仁慈的太子殿下是如此的固执，软硬不吃。既让他欢喜不已，又让他恨得牙痒痒。想让尊贵的大清国阿哥们、公主们主动和欧洲皇室联姻，几乎没有可能。

两个人碰了一杯，太子殿下拿起酒瓶，给他们两个又倒了杯葡萄酒。路易国王继续刚刚的话题，“既然法兰西要放弃那些殖民地，放弃给谁就有我来做主。太子殿下也知道，大清朝廷一直在找机会进入欧洲中心。”

太子殿下捏了捏眉心，语气无奈，“孤知道。”

夏天的时候朝廷开始和瑞典国王谈判，大清帮助瑞典打罗刹国和丹麦等地，然后把瑞典属地之一的芬兰殖民地合法的并入大清版图。大清朝上上下下都野心勃勃的要把版图从北极洲扩大到南极洲，现在就缺在欧洲心脏上占据一块地方。

反正大清国人口多，占领土地以后直接移民过去，再把当地人全部打乱移到其他地方，就可以保证这个地方人们对大清国的归属感。他只能感叹，大清国虽然还是以原本的疆域为主，却没有在这些地方实行殖民地政策，而是一视同仁的大发展。

拿起酒杯刚刚要来个“借酒消愁”，就发现路易国王也是一脸的烦闷。知道他因为主动把自家皇阿玛引入欧洲的心脏地区很不开心，就和他碰了一杯，两个人把酒杯里的酒液一口气喝完。

心软的太子殿下忍不住为自家皇阿玛和对面的路易国王辩解一句，“尊敬的大太阳王，人造时事已经成为过去。时事造人，我们--都无能为力。”

路易国王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苦笑。他们把国家造起来，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不光是他无能为力，不想要大清国不断扩张的太子殿下也无能为力，不想让大清国扩张这么快的康熙皇帝也是无能为力。

就算他不先走出这一步，也有其他欧洲皇室和大清国做交易。西班牙国王应该很早以前就和大清国谈好了条件。所以才有了那年欧洲其他各国组团去大清国访问的行动，所以他才极力的和大清国皇室、西班牙皇室打好关系。

只要西班牙国王临终之前立下遗嘱将王位传给他的小孙子，只要大清国按照合约，站在西班牙和法兰西这方，法兰西就可以不用和奥地利、英吉利、荷兰开打。就算是要打，有大清国的飞机大炮支援，法兰西也可以赢得轻轻松松。

两个人喝完了半瓶红酒，太子殿下觉得这么喝酒太过糟蹋这瓶酒的美好，就收拾心情，专心品酒。

路易国王的情绪也好了很多，组织组织语言，终于把他的最终目的说了出来。

“太子殿下，你看，伟大的太阳王还在点蜡烛。”好不委屈的语气。但是事关国家大事，太子殿下向来是清醒的很。

“尊敬的太阳王，有蜡烛照明比没有沐浴间洗澡洗衣服，甚至是比没有马桶解决生理问题，好的太多。”

路易国王一噎，他从王太孙等人那里知道了畅春园尤其是西花园的设计后，也觉得自己挺幼稚。可他都砸了一个镜厅了，他总不能把凡尔赛宫都砸了。他也知道，虽然凡尔赛宫已经通风不住人有一个多月，可凑近了闻的话，还是能隐隐约约的闻到随地大小便的气息，尤其是壁炉里。

上帝，太子殿下灵敏的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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