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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随刘良玉离开了桥底,就混入人群之中。见到岑远脱身又大开杀戒,且群情越来越激愤,他只感到这样下去岑家军不大开杀戒实在难以收场——这其实无伤大雅,左右玉旒云下了格杀令歼灭反贼,哪怕在此错杀无辜,只要无一人逃脱,便不会走漏风声,影响不了西疆的民心。他自己原打算结识一两个反贼,顺藤摸瓜将其一网打尽。岑家军开杀戒,无非是破坏了他的计划而已。可这个时候,无妄忽然出现,众人始料不及。
“都给我闪开!”无妄断喝。
岑远的亲兵们愣了愣,都退开一旁,反而外围岑家军的兵士弯弓戒备,并不放松。“再不把弓箭放下,老衲就把你们的主子给杀了!”无妄再次命令。他此刻立在岑远轮椅的靠背之上,只不过是寸余的宽度,他却仿佛立于平地,轮椅亦不翻倒,哪怕他手中拎着的岑远扭动挣扎,他却纹丝不动。众人无不惊叹——与复兴会同来的百姓都见了救星,纷纷高呼“大师救我”,而岑远的亲兵和那边率兵戒备的刘良玉则有些徒劳地警告:“逆贼,不得轻举妄动!”反倒是岑远自己,忽然放声大笑:“无妄大师,你这样会审时度势,难道看不出在下的性命对于他们来说,一文不值吗?只要是岑家军中能有一个人将在下放在心上的,在下又何至于鬼迷心窍,对尔等反贼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拿我的性命威胁他们?你不知道他们心中有多想我死呢!”
无妄自然是不为所动。倒是岑家军众人听言一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岑远这是承认他和反贼串通一气?岑远还当真接着说了下去,自己如何心中苦闷,如何中了馘国贵妃的美人计,如何被人挑拨离间与曹非攻兄弟阋墙……江河决堤一般——慢说平日和他接触不多的岑家军兵士,便是他的亲兵也从没有见他滔滔不绝的说这么多话。当然,这话中的内容有真有假。他说自己如何对朝廷忠心耿耿,如何一心想在玉旒云跟前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又如何想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岑广的养育之恩,以及现在焦急和悔恨的种种,旁人听了辨别不出真假,小莫纵然没有真凭实据,也晓得其中至少七成都是假的,乃是博取岑家军的同情。心道:这厮还真狡猾!原本他里外不是人,这么快就想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
无妄听他哇啦哇啦的喊话,起初并不以为然,及至后来,他说出郭廷轩的真实身份,又揭发铁山寺、清水庵为反贼巢穴,甚至连依阙城外收留孤儿的寺庙都捅了出来。虽然已经到了撕破脸的时候,但胜负未分,岂能让樾军得知皇室血脉之所在?他因而大喝一声,一掌切在岑远的后颈将他打晕了过去,怒吼道:“樾寇听着,不想他死的,就都放下兵器退后,让老衲带我国百姓离去——你们但有一人敢追上来,我立刻捏碎他的脑袋!”说时,在轮椅上轻轻一点,飞跃而起。而轮椅也在他的脚下碎成了千万片。
岑远的亲兵中,有一人犹豫了片刻,稍稍踏前一步,无妄袍袖一挥,立刻将其震得飞了出去,砸在岑家军兵士跟前的雪地上——已然气绝身亡。余人见识到了厉害,再不敢轻举妄动。那边混迹在百姓队伍中的复兴会中人此刻也不再隐藏身份,招呼大家:“快跟无妄大师走!”
小莫看得分明,约有七八个人,老少皆有,亦有一名尼姑,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当即低下头,跟了上去,同时悄悄把僧袍撕下一条。经过刘良玉面前的时候,将碎布扔在了地上,且打个眼色示意刘良玉看,后者会意——这就是跟踪反贼的标记。
小莫跟着众人,很快就走回了铁山寺的山脚下,却并不登上石阶,而是从山下小路绕行,总有大半个时辰的功夫,来到一处树丛掩蔽的山洞。无妄在洞口打了个呼哨,里面有两名和尚走出来,一个背后背着双剑,一个则提着铜锤,分明是戒备着随时要上战场的战士,哪里像出家人。
“诸位……”无妄转向同来的百姓们,“樾寇凶残,方才大伙儿也看见了。我铁山寺早已决意驱除鞑虏光复故国,清水庵的师太们也是一样的心意。你们方才也听见,尚有好些亲贵女眷、公子王孙也都为了故国而奔走。今日就是与樾寇决战之时。吾等将要夺取郢城,迎太子回宫。此事万分艰险。诸位若有愿意为复国出力的,可以加入,若是不愿的,吾等也不强求,大可留在此处,静待消息。”他扫视了一眼众人,又接着道:“铁山寺暗道甚为隐蔽,一时片刻,樾寇也不会找来。至于此后,若是吾等起义失败,诸位只消悄悄回去本乡,当今日之事全无发生,自然也不会被追究。”
嘿!这套说辞,可不就是欲擒故纵,怂恿人跟着他们去造反嘛?小莫心中冷笑。低头缩在人群里,以免被众僧认出来。
果然,百姓们都激动了起来,纷纷表态,要跟复兴会的英雄们一起为复国大业流血奋斗,说他们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总有用得上的地方,要他们捐口粮也好,帮忙打探消息也罢,全凭吩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总之是不能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一个老者道,“这些樾寇,既然能纵火焚烧清水庵和铁山寺,烧咱们的村子还不是随随便便就做了?要砍咱们的脑袋,也根本不需要理由!一天不把他们铲除,一天就不能过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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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无妄道,“不瞒各位,早先我师兄无念观测星相,预言西方兴盛东方衰落,有贵人自南面而来——推测我复兴会此番可以驱除樾寇,迎回皇上,而陨星雨落,就是上天给我们的讯号。他写下预言没多久,即暴毙于房中,七窍流血。贫僧等未曾抓住下手之人,只好说他闭关时圆寂了。其实,必定是遭了樾寇的毒手!”
这可一发是胡说八道了!小莫暗想,无念分明是被你囚禁在这暗道中。你本门中的恩怨,竟然也栽到我军的头上。这和尚,可真是蛊惑煽动的高手!趁着中人鼓噪,他猫低身子,抓了点被中人踩塌得满是泥浆的雪在脸上擦了两下,又在本已残破不堪的衣衫撕下一幅,卷成厚厚的一叠塞进左脚的鞋子里,垫得一直脚高一只脚低,变成了一个跛子。这当儿,又听无妄多说了一些民族大义,终于切入了正题——复兴会的计划和之前玉旒云所推测的差不多,旨在趁乱攻入郢城,占领皇宫,拥“太子”登基,同时号召西疆各地百姓起义。他们目前人马不过千余人,但是自认为已经在铁山寺消灭了一部分岑家军,而且全歼岑家军大营士兵的计划也定然能顺利完成,有如此气势,必定令馘国百姓人心鼓舞,而樾军则闻风丧胆,复国指日可待。
“不错!不错!”众人响应,“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无妄当下交代了下一步的行动——百姓将分成两拨,壮丁们跟着复兴会中人攻入郢城,老弱妇孺则回归本乡,传递起义的消息,号召更多的人挺身而出。僧众们给壮丁分发了兵器,刀枪剑戟一应俱全。这沉甸甸凉飕飕的武器拿在手里,火热的复国激情才和冰冷的现实结合在一处,有些人瞬间又犹豫了。但无妄鼓励他们道:“咱们馘国百姓的两大仇人——樾国的平北公岑广,已经是个活死人。当年攻破郢城的惊雷大将军玉旒云,如今也病得只剩下一口气——还有这个残废——”他指了指被五花大绑丢在一边的岑远:“这是岑老贼的继承人,有他在咱们手中,岑家军就不敢动咱们分毫!事不宜迟,这就冲进郢城去!”看着鼻青脸肿昏迷不行的岑远,又想起方才无妄鬼神一般的身手,众人才又壮了胆。
小莫本来算是壮丁,不过他权衡了一下,跟着无妄去郢城,敌众我寡,他很难有所动作,还是留下劝服其他百姓比较好,因此装成瘸得十分厉害的样子,混在了老弱妇孺当中。
无妄等人给壮丁们分发了干粮,又说了些慷慨激昂之辞,便出发了。留下了十余名和尚,要跟着百姓们回本乡去。只是,这些百姓从各自的村子跋涉至此,又遭遇了一番惊吓,现在半步路也走不动,和尚也唯有分给他们干粮清水,让他们少事休息。
小莫缩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偷偷查看四周的情况。看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是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衣衫虽然半旧,但是补丁都缀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像是村子里稍有地位之人——这种人多半识得些字,或许还考过功名,小莫想,最容易有些忠君报国不事二主的迂腐思想,并不是合适的交谈对象。
他又把目光移到稍远处,见有两个妇人蜷缩依偎在一起,看起来不知是婆媳还是母女。年长的那个应该是在方才的骚乱中受了伤,年轻的正在帮她包扎。妇道人家容易说话些!小莫想着,上前去搭讪。他掏出身上常备的金疮药递给两个妇人,谎称是个铁匠,经常受伤,故而随时都备着伤药云云。两个妇人不疑有他,连声道谢,就自然地攀谈了起来。qqxδnew
原来她二人来自清水庵脚下的侯家庄,只不过是邻居,但二人都守寡,且膝下无子,故而相互扶助,犹如母女。两人皆勤快能干,平日里温饱无忧,还时常去清水庵烧香添油。这一日,见到清水庵失火,便跟着尼姑们一同过来铁山寺。“谁知遇到这样的事……”那老妇道,“这才太平了没几年,难道又要打仗?”
“打仗倒不至于。”小莫道,“无妄大师那么有把握的样子,也许明天就天下太平了呢?就是不知道皇上回来之后,米价怎么样。”这是他半个多月来在西疆四处打探消息时所听到的一件最为百姓所津津乐道的事情:从前馘国文宗皇帝——也即废景康帝的父亲,昏庸无道。他相信方士之言,要用牡丹花炼油,以求长生不老。各地官员为了仕途通达,纷纷改粮田为牡丹花田,造成馘国四镜粮食不足,米价飞涨。景康帝即位后,不再喜好牡丹,各地才渐渐将花田废弃,重新种植粮食。只是,又遇上了几次灾荒,真真雪上加霜。别说米、面吃不上,番薯地瓜也绝收。馘国饿殍遍野,好些百姓甚至逃难去了楚国,跑去樾国的也大有人在。后来好不容易灾情过去,又迎来了战乱。各地征调军粮,百姓家中几乎连一粒米也没有剩下。幸亏这场战争并没有持续太久——虽然以馘国覆亡收场,樾国朝廷却免去了西疆三年的赋税。岑广治下,安稳太平。就算纨绔子弟们炒贵了马匹鞍鞯的价钱,粮食的价格却跌回了十几年前的水平。百姓闲谈时甚至笑言:公子哥儿最好一直攀比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蠢物,咱们大米白面,乐得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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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小莫假装闲谈,将“米价”提出来,就是提醒众人,迎回馘国皇帝,等于迎回过去食不果腹的苦日子。
果然,那老妇对往事记得清楚,少妇虽然十几年前还年幼,也记得挨饿的时光。两人都皱起眉头。附近有几人本来只是听他们对话,这时也露出担忧之色:“皇上……真的会回来吗?”
“我听说,皇上在楚国,当了楚国的侯爷。”一人道,“当侯爷,哪儿比得上当皇上?自然是要回来的!”
“那可不一定!”小莫道,“要我说,当皇上要操心的事情那么多,当个侯爷反而好,只消安享荣华富贵,不管是饥荒也好战乱也罢,都跟侯爷没关系——你们看现在郢城中那些个达官贵人,虽然变了天下,他们不也花天酒地?换作是我,肯定要当个侯爷!”
“就你这德性,当什么侯爷?”先前在他身边的那个老者道,“也不撒泡尿照一照!”
“怎么不能当侯爷了?”小莫道,“咱们现在帮着复兴会的英雄们复国,迎回皇上,那可是大大的功臣!将来论功行赏,难道不该封我个什么爵位?不过,真能让我挑,我还是想要几百两银子,然后我就到西瑶去……”
“愈发荒唐了!”那老者斥道,“既然光复故国,你去西瑶做什么?”
“为什么不能去西瑶?”小莫反问,“我听说西瑶铸造术极为厉害,那里铁匠受人尊敬,如果能给西瑶朝廷办事,那可比当官还舒服!而且西瑶地处南方,气候温暖,物产丰富,只要有银子,想买什么来吃都行。可不比在咱们这儿,遇上年成不好,有银子都没处买粮食!”
“你又信口雌黄了!”那老者道,“你又没去过西瑶,怎知道那里尊敬铁匠?普天之下,受尊敬的都是有德行有学识之人!”他捻着胡须,仿佛是说——好像老朽这种人——但是又怕别人觉得他太狂妄,就加上一句:“比方说无妄大师,还有已故的无念大师!”
小莫吸流了一下鼻子,露出轻蔑的神气,道:“铁匠怎么就没学识了?我听说西瑶的铁匠能锻造出天下最坚韧的兵器,他们铸造的火炮也是天下无敌。听说樾国和楚国都争着要学习西瑶的铸造技术。樾国朝廷还花许多银两,招募铁匠到军中效力。每月的俸禄是这个数——”他伸出手,比划着五两银子:“我打听过,县太爷的俸禄也就差不多这样呢!”
竟然有这么多?周围的人也都咂嘴表示羡慕。
唯老者不悦道:“既然樾寇出价这么高,你何苦还要去西瑶?索性去给樾寇卖命便是!”
“老伯,话可不能这么说!”小莫道,“做人不能只看着钱!今日大家答应复兴会的英雄们,回乡去鼓励乡亲们起义,不就是想到了‘忠义’二字,不想被后世斥骂成贪生怕死投敌卖国的小人么?我虽然是个粗人,但这些道理我也晓得。所以,让我去给樾军卖命,我就算心里想,也怕日后在本乡没法立足呢!去西瑶就不同了,毕竟和咱没什么利害冲突……”
“呔!”那老者斥道,“我以为你有忠义之心,原来只不过是怕被人耻笑!”旁边一直看热闹的一个铁山寺和尚也插嘴:“一心只想着自己发财,却不想着用自己的本领报效国家,你是去西瑶还是去樾国,根本没有两样!”
“咦?”小莫装作被激怒的样子,跳了起来,拐着一只脚嚷嚷道,“报效国家?报效国家关我这种小老百姓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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