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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五魁首（第1页）

第七章：五魁首

袁元素听闻对面黄生以“大侠”相称，急忙摇头笑道：“区区可不敢枉称大侠，莫不说覃爷再此，即便是在寻常江湖人之中，以我这半吊子武艺也称不得一个侠字。”

黄生闻言，略作思索，便道：“袁大侠此言差矣！侠之一字，并不以武而论。适才听袁大侠怒斥几个地痞无赖之语，便知袁大侠胸怀国家、心系百姓。自古奉天行道，善德仁勇，守德仗义，礼智忠信是为侠，如若单以武而论，岂不谬矣？”

袁元素闻言，极为惊诧。他将黄生上下打量一番，口中啧啧称奇，心道：此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几岁年纪，却有如此见地实施不凡，将来必可成一方人物！心念及此，便道：“覃爷不光武艺超绝，识人之术也是当世绝有！黄小友年纪轻轻便能有此见地，真实前途不可限量也！”

说罢，袁元素又对着黄生说道：“在下惭愧，黄小友所言令在下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如若不弃，你便叫我一声袁兄，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黄生闻言，看向覃乐锦，见覃乐锦对自己点头微笑，便道：“既然袁兄抬爱，小子安敢推辞？请袁兄受我一礼！”说罢，拱手便拜了下去。

正说话间，忽听得外边吵杂起来，几人推开包间房门向外看去。只见一名宦官带领八九名兵卫，将几个正在吃酒猜拳之人围在中央，要将几人拿下。几人脸上尽显迷茫与惊恐之色，其中一名大约三十几岁年纪的汉子问道：“几位官家，我等几人都是走南闯北行商坐贾、寻常百姓，只是再此吃酒作乐，不曾犯奸作科，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只见那领头的宦官冷笑道：“好一个不曾作奸犯科！咱家几个也只是路过此地，想要吃喝些东西。谁曾想，才刚进来便听见你等调笑永乐先皇，且还不亦乐乎！”

那中年汉子一听更是慌了，急忙道：“大人明察啊！我等几人确实只是吃酒行令，根本不曾说及永乐先皇啊，而且就算借我们几个胆子，我等也不敢调笑我大明先皇啊！”

那领头宦官冷哼一声，缓缓说道：“那你且说说你们是咱们行的酒令？”

中年汉子一听，急忙道：“大人容禀。我等行的便是我们这些粗人最长耍的一种酒令，两人各出一手，随意出指，各自来猜两人总共出指数目。”

“那尔等猜令之时又是如何说唱？”宦官冷言问道。

那中年汉子忙道：“回大人。我等说唱之词也是大家都熟悉的是个词语，从零到十分别是宝一对、一点顿、哥俩好、三结义、四喜材、五魁首……”

不等中年汉子说完，那宦官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五魁首！给我拿下！”

听到宦官下令，几名兵卫一拥而上，就要将那几位商贾拿下，忽然听到楼上传来“噗哧”一声笑声。那宦官大怒，转头看见二楼楼梯处站着四人。其中一人大约四十多岁，青布长衫，面目慈祥；一人大约二十多岁，尖嘴猴腮，个头矮小、另外两人看上去不到二十岁，面容白净，身材瘦弱。那发笑之人正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手拿一把满是油污的纸扇的少年。

那宦官喝道：“大胆！何人胆敢与此哄笑？藐视我朝廷威严！与我一并拿下！”

这四人正是覃乐锦、袁元素、黄生、林夕萍四人。黄生适才听到宦官和那名中年汉子提及“五魁首”一事，心中知晓其中深意，忍不住笑出声来。看那宦官呼喝，黄生脸上显出一抹慌乱，惊慌失措之间看向覃乐锦等人。

袁元素看到黄生的表情，虽不明所以，但是不等覃乐锦说话便缓步走下楼去，看向正打算冲上二楼拿人的四名兵卫。那兵卫看见袁元素虽然容貌丑陋，但却气度不凡，竟被夺了气势，停在了楼梯处。

袁元素立于楼梯上，点指众兵卫道：“百姓闲暇猜拳行令，你等就要拿人，却是何故？适才那‘五魁首’又是怎说？”其实袁元素也是一位饱读诗书之人，只是年少时也拜得

那宦官听到袁元素问及“五魁首”一事，面色阴沉。“五魁首”之事他虽明白，却因牵扯到永乐先皇，他一个宦官怎敢当中细说。

当年，永乐皇帝朱棣在主持编修《永乐大典》后，自以为才学天下无双，处处想显露一下自己的才华。一日，他趁着天下才子赴京赶考之际，换名改姓，装扮成应考者混进了考场。

朱棣暗自想着：待到发榜，当众人发现原来状元郎便是当朝皇上时，天下人都将知道我朱棣不但是一国之君，才华更是天下无双。这等佳事即使传至后事也当代代被人称颂！

谁曾想，待到发榜之日，朱棣只得了一个第五名。他气愤万分，跑去询问主考官。主考官按照朱棣所报的名姓查阅一番后道：“没错，虽说有些勉强，但你运气不错，拽住了第五的尾巴。”

说完之后，主考官抬起头来仔细打量来人。一看当今皇上黑着脸站到自己面前，只吓得他魂不守舍，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朱棣心想：如今榜文已发，就算将这主考官斩了也无济于事，反而让天下才子质疑自己度量狭隘。

想到此处，朱棣一脸不悦，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等朱棣走了，主考官放心不下，当今皇上，谁能得罪得起？于是，他在榜文上加了一个注解：“第五名为前四名之魁首！”

主考官怎么也想不到，他这荒诞的举动最终流传到民间，成为了人们猜拳行令之时的唱词。

那宦官正不知如何言语，有三人正好从门外而入。那宦官一件之下，连忙上前行礼道：“小人参见王总管，不知王总管到此有何公干？”

那三位为首之人正式当朝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他身后跟着的是两名随从。王安看了那宦官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朝明文规定，宦官不得干政，李公公竟然带着兵卫来此拿人，真实好大的威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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