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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方林的死,似乎真的对朱霆产生了刺激,将自己独自一人闷在房里不吃不喝,关了一天一夜。
这一次,连徐砚琪他也闭门不见了。
当大家都以为他会就此堕落下去之时,他却在第三日的早晨突然没了踪影,连朱方林的尸体也随之销声匿迹了,任朱斐和黎王他们派了多人四处寻找,终是不曾找到他的下落。
徐砚琪静静地坐在窗前,手里握着一枚精致的虎符,只觉得那冰凉的物体格外沉重。刚刚发生的一幕,又再一次涌入脑海……
刚刚她正坐在炉火边为孩子们做着小衣裳,却突然觉得身后一股奇异的冷风掠过,她惊讶之于急忙回头,却刚好对上朱霆那双温柔注视着自己的眼眸。
多日不见,他的眼神纯净了许多,或许是终于敞开心扉的缘故,他的眸中再没了她以往看不懂的复杂与深沉,只有温柔如水的凝视。
徐砚琪微微有些怔愣,沉默半晌才微微起唇:“你这些日子跑哪儿去了,大家都在找你。”如今已距他失踪那日六天有余,她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却没想到,他会主动来找她。”
“我只是,想再最后看看你。”他的声音似乎也比以往嘶哑了许多。
徐砚琪抿了抿唇,转身重新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轻轻然开口:“我有什么好看的。”
朱霆笑了笑,径直走至沉睡中的朱萱身旁,俯身望着摇篮里带着笑意的睡颜,他的目光越发柔和下来:“那便当是来看看我的小侄女吧。”
他说着,突然又转过身来,伸手将一块雕琢精致非常的老虎放在徐砚琪跟前:“这个,便当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虽说未必有你做的那些玉器精致,但我想你该会喜欢它。”
徐砚琪的面色微微一滞,望着那只小巧却又格外威严的老虎一动未动。纵然她不曾见过此物,单凭这无人能及的雕琢技艺和朱霆刚刚的那些话,她也能猜得出它为何物。
一只虎符,代表着帝都里的二十万大军,这礼物,当真是极为贵重的。
她听阿斐曾经说过,当初高束为了得到皇位命朱霆拿着虎符召集四方兵马,然而兵马到了帝都之后,朱霆却并未将虎符交出。正因如此,高束才一直忌惮着朱霆,生怕他何时会生了不轨之心。
然而,虎符早已落入朱霆手中,且他又与朝中的文臣武将早有联络,也就等同于朝中的实权在不知不觉间被朱霆紧紧攥在手心。高束除了派手下的几千禁卫军反复刺杀,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虎符不在高束手中,任凭他如今仍是一国之君,那些将士们也未必会听他的派遣。徐砚琪自然知道这东西如今对于黎王和阿斐他们的重要性。
见徐砚琪一直盯着那虎符,却没有伸手去接,朱霆拿起徐砚琪的手直接放在她的手心:“我知道,这一直是朱斐和黎王他们想要的,有了这虎符,二十万人马任他们调遣,便不必大肆开战,血流成河了。”
徐砚琪望着手里的虎符,只觉得那东西格外沉重,面色低沉着:“为什么……要给我?你可以直接交给夫君,或者公爹。”
“其他人对我无所谓,我只是想最后看看你,而这虎符,我也只愿意交给你。”他的语气果断坚定,不容拒绝。
徐砚琪心中一阵复杂,悠悠长叹一声:“你又何必如此,我说过了,我不是……”
“我知道。”朱霆出声打断她的话,目光却一如既往地温柔,“不管你是或不是,我都愿意对你好。你也不必拒绝我什么,今日见面之后,我们也不会有什么纠缠。你是玥儿也好,不是也罢,开开心心的就好。”
“你要走?”徐砚琪面露惊讶,“去哪里?”
朱霆笑了笑:“走到哪儿算哪,世界之大,又岂会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
***
思绪回转,徐砚琪不由握紧了手中的虎符,眸中染上一层复杂。
“想什么呢?”朱斐不知何时进了屋,从后面将她紧紧环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闭了眼静静吸纳着她发间散发的淡淡馨香。
徐砚琪举起手里的那枚虎符,侧头看向他:“朱霆刚来过了。”
朱斐睁开眼睛看着那虎符,却是没有说话。
徐砚琪又道:“他好像,变了许多,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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