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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多少人马?”
哈尔楚克年轻的面目上浮现出一抹仇恨的痛意,咬牙道:“若是燕王铁骑,五千足矣。”如今的草原四分五裂,各方势力皆零散不已,只需五千,他有十足把握,出其不意的将各部人马收入囊中。
慕容檀笑赞:“不愧是额森的儿子,半月后许你人马,本王便等着你的好消息。”说罢,他将刘善招来,领哈尔楚克安置。
临走前,哈尔楚克于院门处停下脚步,回身神色复杂道:“寺中西侧厢房所居何人?”
慕容檀凝眉:“如何?”
哈尔楚克道:“纵火者自西厢房出。”
第23章暗中试探
说罢,哈尔楚克便转身随刘善离开。
慕容檀闻言,却是脸色忽然凛冽。
西厢房,那是徐夫人与杜海月的屋子,他如此说,到底何意?是实话实话,还是别有用心?
徐夫人不喜郑氏,杜海月亦对他心怀情意,这些他并非毫无察觉,却总觉不过是女人们的小心思,不值一提,尤其新王妃是他的妻子,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姨母出身高门,应当自有分寸,不会与她如何为难。
可若哈尔楚克所言非虚……
他倏然想起那封差点送到冯显手中的告密信,心中一个激灵,眼神顿时一黯,难道府中奸细,就出在徐夫人处?
思绪尚飞速转动着,身后的屋门却吱呀一声开了,宋之拂披着件罩衫,不安的探出一张苍白憔悴的小脸,水汪汪的眸子转动着,直至寻到他的身影,方松了口气,局促解释道:“我瞧你许久不归,心中不安……”
实则她更想说,因方才一场火,如今实在惧怕独眠,话到嘴边,到底未说出口。
慕容檀瞧着她犹疑又胆怯的模样,心底多少知晓她的惧怕。然她是燕王妃,不论是否自愿嫁给他,要想在这艰难的境况中活下去,就必须坚强的承受。
他转身进屋,更衣熄灯后,躺在榻上却仍是睁着双目,毫无波澜的将方才哈尔楚克所言和盘托出,静待她反应。
谁知她只静静望着床顶的纱帐,许久未作声。
黑暗里瞧不清她面色,他只当她是被吓住了,一时回不过神来,遂暗自叹息,到底还是年纪小,未经历太多人事,小家子气了些。
他心底漫出些微失望,原本对妻子的期望也散去不少,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方欲张口安慰她,却见她于黑暗中转过俏脸,晶亮的双目直直望着他:“若果真是徐夫人所为,夫君可会觉伤心?”
他闻言一愣,遂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凑近些仔细端详,却见那双杏仁一般的眼睛里,竟盛着几分忧愁。原以为她方才因害怕与恐惧,才沉默不语,可这样一瞧,却着实疑惑起来:“我为何要伤心?”
宋之拂却自觉揭了他伤疤,语气越发小心翼翼:“那是夫君的嫡亲姨母,自小的情谊……”
他恍然大悟,才知她眼中担忧,只为他。心底莫名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滋味,既甜又酸,还泛着些苦。他眸光越发深邃,嗓音暗哑道:“何故担心于我?”
宋之拂怔怔望进他眼里,嗫嚅道:“过去已有王长史之前车之鉴,阿拂不愿夫君再伤心难过。”况且,她自己亦是尝过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滋味,如今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遭亲近之人背叛,心底总忍不住同情怜惜。
慕容檀却觉心要化了,搂着怀着的小娇妻,手臂紧了又紧,恨不得将人揉进心窝里。这块宝贝疙瘩,着实招人疼。
幸好今夜他来了,否则……想起方才那一场火,他眼神再度暗了暗。
他抵着她额头,低声笑道:“你如此替我担心,可曾想过自己?他们要害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宋之拂却是浑身一抖,后知后觉的惧怕起来。
是了,徐夫人与杜海月二人要的不过是王妃之位,她们的眼中钉分明是她,她该担心自己才是,哪里还能替旁人操心?
她咬着唇慢慢将身子缩紧些,心头一阵凄惶。从头至尾,徐夫人母女与慕容檀才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外人,竟还担心他,只怕他心里早已嘲讽过她千万次。
慕容檀方才不过玩笑,此刻一瞧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便知她想歪了,一颗心早已软了又软,赶紧捏起她的脸蛋,咬一口尖翘白嫩的鼻尖,柔声安慰:“别怕,凡事我护着你。”
宋之拂水汪汪的眸子转过去凝着他,瞧得他心底咯噔一下,仿佛被人挠了一把,浑身血液立即燥热沸腾起来,直蹿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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