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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脸上布满皱纹的母亲,肖扬哭了,心里无尽的委屈消失的一干二净,母亲没有抛弃自己,母亲是爱自己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多余。
“扬扬,真的是你吗?”等不到肖扬的回应,宋慧珠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妈,是我,我回来了。”肖扬轻轻叫道,迈着僵硬的双腿,一步一步向宋慧珠走去。
孙言抹掉脸上的泪水,轻轻退出菜市场,把这片空间交给了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子。
“扬扬。”宋慧珠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声穿破空气,在空荡荡的菜市场回荡,经久不绝。
“妈,我回来了。”肖扬一个箭步冲到宋慧珠的面前,紧紧的把母亲抱在怀里,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偶尔有人经过菜市场,听到里面的哭声,叹息一声,摇着头走开了。
哭了好久,肖扬平静下来,开始劝慰母亲。
“妈,别哭了,我回来了,以后我会好好孝敬您,咱不哭了,好吗?”肖扬轻轻抹掉宋慧珠脸上的泪珠,声音哽咽。
“嗯,不哭,妈是高兴的,我知道我的儿子一定会回来,你真的回来了。”宋慧珠树皮一般的老手摸上肖扬的小脸,动作很是轻柔,生怕弄疼了肖扬。
“妈,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肖扬摸着母亲满是老茧的双手,心疼坏了。
“想到你在受苦,妈有什么资格享受,妈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竟然都不知道你丢了,如果妈在第一时间知道你丢了,妈就是拼死也能把你找回来啊。可是妈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都怪我啊!”
宋慧珠想到往事,悔恨的眼泪再次夺框而出,这些年一闭眼就是儿子的模样,耳边响起的全是儿子的哭声,宋慧珠一个好夜都没睡过。
“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别再自责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吗?”肖扬扯起嘴角,扬起一个笑脸。
“是啊,你长高了,长大了,可是模样却一点也没变,还是小时候一样好看,一样可爱。”手指划过肖扬的小脸,眼睛里全是浓浓的溺爱,这个儿子除了眼睛不像自己,哪里都像自己,一点都没变。
“妈,走吧,以后我养你。”肖扬与宋慧珠对视良久,虽然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这里真不是说话的地方,又脏又臭又冷清,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啊。
“嗯,走,我们回家。”宋慧珠笑道。走了一步,宋慧珠停下脚步,眼泪又流了下来,有些抱歉的看着肖扬,声音哽咽道:“扬扬,对不起,我没本事,没能保住咱家,那里,那里已经拆了。”
“拆就拆吧,没事,儿子说了要养您,住的地方交给儿子,妈就不要操心了。”肖扬挽着宋慧珠的胳膊,慢慢往外走。
许是太久没有看到阳光,刚刚走出菜市场的宋慧珠本能的眯起了眼睛,抬手挡在额前,木然的转头四下打量,看着冷落的街道,还有远处的机器声,宋慧珠喃喃自语。
“结束了,都结束了,呵,我儿子回来了,呵呵,我儿子回来了!”
“我儿子回来了!”宋慧珠突然扯开嗓子大叫,发出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儿子回来了!我儿子回来了!”
肖扬看着突然变得兴奋的母亲,眉头一挑,手里多了一根银针,上前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刺入穴中,颠狂的宋慧珠倒在了肖扬怀里,发出鼾声。
“肖先生,她怎么了?”孙言担忧的上前问道,眼神扫过肖扬的小脸,有些发呆。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这次的事情谢谢你,调查到的资料发到我的信箱就行了,尾款会随后打给你。”宋慧珠这是大喜伤身,得了失心疯,只要睡一觉再稍加治疗就能好,肖扬不想跟防言明说。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你看,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我有车。”孙言看看肖扬的自行车,嘴角扯了一下,这位鼎鼎大名的肖神医竟然真的只有自行车,也太欺负老实人了。
“不用,我也有车。”肖扬用下巴点了一下自己的自行车,脸上露出笑容,来到自行车前,把宋慧珠安置在坐垫上,轻轻搂在怀里,自己则是坐在后座上,踩动自行车。
这辆老旧的自行车完全不用扶车把,像是有灵魂似的,自个儿就能掌控方向,肖扬只要轻轻一踩,自行车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缓慢前行。
孙言看呆了,肖扬回头冲孙言挥挥手,慢悠悠前进,脑子却在寻找住的地方,总不能让母亲也住到医院吧,住酒店?好像不太合适,而且住酒店也会让母亲心里不安。
那住在哪里好呢?肖扬头疼了,自己一个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现在母亲的出现让肖扬迫切需要一套房子,别墅装修可没那么快,现在就是现找房子也来不及啊。
就在肖扬头疼时,安琪的电话打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肖扬,什么时候有时间,她要过去治痛经,虽然上次就让肖扬看过,但是安琪直到今天才空出时间准备接受治疗。
这电话来得太极时了,这就是女版宋江啊,肖扬咧着嘴叫道:“安大美女,你真是我的救星啊,你怎么知道哥现在需要帮忙呢?”
“你在说什么啊?你在哪儿?”安琪听着这不正经的回话,眉头皱了起来。
“嘿嘿,我在旧城区,安大美女,哥现在跟你说正事呢,哥急着找一套房子,立马就能住人的,你赶紧给哥解决了。”肖扬毫不修饰,直接道明了自己的需求,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安琪听得眉头紧锁,这小子的胃口也太好了,治个痛经就要一套房子,但是想到上次大姨妈造访的感觉,安琪突然觉得一套房子好像也不算过分。
肖扬没说清楚,安琪误会了,其实肖扬现在只要一套能住人的房子就行,是不是自己的没要求,能渡过眼前的难关就成了,显然安琪想偏了。
立刻叫助理准备了一套房子,而且还是拎包就能住的,向肖扬问道:“我怎么把钥匙给你呢?”
“你送来给我啊,我就行走在旧城区,你开一辆大车来,最好能装下我的自行车。”
听着肖扬疯颠的话,安琪嘴角抽了一下,想想自己好不容易空下时间,到底不想错,只好拿着钥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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