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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你以为她是丁芳?”华镇不乐意了,就算清楚卫雪玢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但这念头只要在脑子里闪现,华镇就透不过气来,“别拿你的破事比我们!”
“你瞧瞧你那没出息样,还说雪玢呢,你连雪玢的指头尖都比不上,”卫雪玢可是发现上了朱相庆的当,当机立断就离了婚,这叫啥魄力?
“我是觉得打了闹了,也没啥意思,闹完了又怎么样?就像你说的,心里的疙瘩是一辈子的,”韩延亭捂着脸沉声道,“她是觉得跟着我过的不好,才跟别人的,我何必叫她恨我呢?!”
“延亭说的没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丁芳心走了留着人有啥意思?这处对象嘛,就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啦?”
卫雪玢听文菊说了韩延亭的事,把钥匙给她之后,自己也过来了,她在外间也听了一会儿了,“行了,我觉得延亭做的挺好的,要是又打又闹的,最后人家还不跟自己,不跟丢人?就算是你们真的找到那个男人,人家如你们的愿,不跟丁芳结婚了,你觉得你就胜利了?这样争回来的媳妇过着有意思?”
那倒是,自己找到那个人,人家跟丁芳吹了,丁家要回头又来讹上韩延亭,那不等于是搬了石头砸自己脚?华镇现在对丁芳可是好感全无,这种女人还是离自己兄弟越远越好,“那算了呗,咱大人大量,叫人家往高处走去,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看,她能爬到哪儿去?!”
“闲的你,分手就分手了,以后各过各的日子,你管人家过的好不好的?”卫雪玢给了华镇一个白眼,回头劝韩延亭,“行了,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要是真的心里不痛快,去郑原走走吧,刚好我嫂子那边有些货也缺了,她才出月子,我哥也不好脱身儿,你帮着去进点儿货,顺便把你带的东西也往郑原送一些,”韩延亭现在跟顾大姐他们是互通有无的关系,彼此是对方的经销商,给他找点事儿干,也能尽快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
见韩延亭不吭声,卫雪玢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这世上的事,不是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收获的,你努力学习,也未必比人家聪明的孩子学习好,我们努力生产,产品也未必受群众欢迎,你对一个女人好,那女人真不一定就会爱你,想开点吧,别人我不知道,这会儿啊,丁芳心里也不会比你好受,丁家人也一样,这人啊做了亏心事,真能睡的安稳?”
韩延亭最难过的就是这一点了,他对丁芳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恨不得捧在手心儿里,结果换来的却是背叛,但他是个豁达外向的性子,又要强的很,就算是心里还跟刀割的一样,也不愿意叫大家过来替他操心,不然他也不会晚上不回家跑门市里喝酒了,“行了,都别劝了,我以后好好干活儿挣钱,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媳妇?”
“这就对了,起来,先把脸洗了头梳了,一会儿菊姨把汤端来,你喝点回家睡去,你这样子躺在里屋,外头开门做生意你不也睡不好?”卫雪玢最怕韩延亭钻牛角尖儿了,他这么说,不管真心假意,起码是知道自己开解自己了,“快点,一会儿菊姨来了,你还得想好跟她怎么说呢,”
定婚是两家的事情,当初他们定婚,韩延亭还在国营饭店摆了一桌,至亲好友都到场了,现在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退婚了,老人心里只怕过不去这个坎儿。
等文菊端了汤回来,卫雪玢跟华镇借口厂里有事,直接从门市出来了,华镇叹了口气,“咱不找丁芳现在的男人,恐怕文菊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洛平才多大,这事儿恐怕丁家也瞒不久的,这家人真是,”卫雪玢摇摇头,“丁芳太傻了,”可她自己作的,外人也只能替她感慨一下。
“她傻啥?没准儿还觉得自己找了个更好的呢,”华镇在韩延亭跟前说的好像他那段感情根本不值得留恋,其实作为一路看韩延亭走过来的兄弟,华镇心里也别提多难受了,“不行,我找人打听打听那人哪个部队的,”
“你想干啥?你可别乱插手啊,要说这样的事那边也是受害者,人家肯定不知道丁家骗人呢,再说了,你报复他,岂不是觉得延亭离了丁芳再找不到更好的了?要我说,我还得谢谢这人呢,幸亏他把丁芳给收了,不然就那样的媳妇,纯粹是延亭的包袱,”前世卫雪玢对丁芳算不上了解,印象里只有表弟娶了个极漂亮的媳妇,成天宝贝的跟什么似的,门都舍不得出一步,再后来韩延亭出事,不论是韩家还是卫家,都没缓过神儿呢,作为未亡人,居然先提出分家产再嫁。
虽然这一世韩延亭未必就会像前世那样早早的离开,但就这一点印象,卫雪玢其实在心里对丁芳已经打上了“靠不住”的标签了,可人家两个感情她,也轮不着她插手挑事呢人分手,现在不正好,好不容易把这尊神给送走了,叫卫雪玢给那个要娶丁芳的人写个感谢信她都愿意,还去坑人家?
“再说了,像延亭那样疼女朋友宠女朋友的有几个?丁芳哪有那么好的运气,走个韩延亭,遇着个比韩延亭对她更好的男人?有延亭在前头比着,以后她的日子不见得会过的舒心,”
华国人从古到今,男女交情都是以结婚过日子为目的的,甚至有“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这样的话被追捧,爱情,反而并不是男女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中最本真最重要的追求,对于体会过被男朋友捧在手心儿里百依百顺之后的丁芳来说,回归到柴米油盐平淡日子,后头再有丁家那么不省心的娘家,这日子真是可想而知了。
“雪玢,”华镇脚步一顿,拉了一把走在前头的卫雪玢,“是不是我对你不好?”
“啊?”卫雪玢脑子里想的都是韩延亭跟丁芳的事,没想到华镇怎么把话题扯到他们身上了,她转头看着华镇,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厂里正开着工,办公楼里也没啥人,华镇有些沮丧的靠在楼梯扶手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像韩延亭那样给你买东西吧,你又不是丁芳那种见了东西就一脸笑的人,而且我给买你又不收,叫你啥也别干回去歇着吧,这厂子就是你叫干起来的,”他真叫她回家,恐怕她会很生气,“而且我也想舍不得你走,咱们一块儿上班,才能常见面,要不,以后我下班回去做饭,你光吃就行了?你的衣裳我也全包了?”
“你呀,你也说了,我跟丁芳不一样,你也不是韩延亭,咱们怎么相处不用跟人比的,我说过你对我不好了?”卫雪玢站的高,这会儿反而比华镇高了一个头,她顺手揉了揉华镇的耳朵,“你对我已经很好了,真的,”
以前是合作伙伴,华镇不阻止她成天扑在厂里,现在成了情侣,华镇对她的支持一如往昔,从来不觉得她一个女人管的太多,占的太多,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体贴。
他对她好吗?他怎么没感觉出来?他就觉得卫雪玢对他好了,“那这样吧,我以后有空了就去给你洗衣裳做饭,还有,我的工资以后你都领走,你一个月给我十块钱够我花就行了。厂子也归你,以后我的都是你的!”
这个好,卫雪玢被华镇逗的乐不可支,“行啦,你的工资你自己拿着,我又不是不挣钱,才不给你当管家呢,厂子以前也说过了,还照咱们的老规矩来,至于洗衣裳,”自己的衣裳才不要他洗,“这样吧,我要是拆洗被子的时候你过来给我帮帮忙,那个太大,我洗着吃力的很,”这会儿没有洗衣机,偏卫雪玢又是个爱拆洗的,有个劳力给帮帮忙,也挺好。
说了半天,才争到这么点活儿,华镇有些气馁,“要不咱们去北京吧,我带你去那儿玩?”
“行啦,去了我不是还得跟你回家?我不想,”卫雪玢拉了华镇一把,叫他赶快走,“等十月吧,脱粒机再销一批,硬管的单子也稳定了,咱们就出去走走看看,旅游去。”
“行,没问题,咱们可说定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又说要忙这忙那的没时间,”华镇几步跳到卫雪玢前头,扫了一眼周围没人,捧了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一言为定!”
哪有这样一言为定的?卫雪玢想打他,华镇却早就转身跑了,气的她直跺脚,“这是在厂里呢!”
幸亏这会儿没人,不然她真的没脸见人了,卫雪玢发现现在华镇对自己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偏她拿他还没有一点儿办法!
那边韩延亭也没有瞒父母,把他昨天去丁家的事跟文菊说了,他不想再跟丁家有什么牵扯,硬是拦住了要去丁家讨说法的父母,回头又嘱咐了卫雪玢劝着点儿父母,自己跟卫广良一道儿去郑原进货去了。
这定好的婚事就这么飞了,还飞的这么窝囊,文菊夫妻能不烧心?但韩宏举头脑冷静,他更认同卫雪玢的说法,要是真把丁家现在的婚事闹没了,回头丁芳又来缠上儿子,就凭儿子对丁芳的痴迷劲,他们两口子还认不认这个媳妇?
老两口商量清楚了,但也绝不能哑巴吃黄连,等儿子一走,他们就叫了男家女家的媒人,甚至还带了两个韩家的亲戚,一道儿往丁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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