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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第2页）
徐婶子笑眯眯地指指大喇喇地睡着的林凡：“他啊？胡闹惯了。村里的农活，他也是干得最少的，基本大家都忙不过来的，才让他去帮忙。他有些什么事，倒让全村都帮他。他现在这屋子就大伙一起帮他建的，他本来还闹着要建个村中第一大的屋子，后来还是二叔公问他，是不是想建得比宗祠还大，他这才不吭声。”
程烟寒咂舌。
徐婶子含笑低声解释：“他这样，其实也有些原因的。现在村里打猎最厉害的就是他了。我们住得离黑雾山脉近，虽然只是边缘地带，很少碰到妖兽，但偶尔还是可能遇到些低级妖兽从里面跑出来的，又或者有些大群的野兽，因山里头妖兽打架，避祸跑出来。”
“我们刚来到村子时，还时不时就要抵御野兽袭击呢。那时候哪有现在安全的？”
“他这些年来嘴上不说，实际上得了空就在四周巡一巡，甚至去偷些猛兽粪便回来，洒在村子外，村子这几年才安稳了很多。大家心里也明白，其他事就都让着他。”
程烟寒恍然，再看依旧大睡的林凡时，眼中就多了些敬意。
徐婶子又说：“你也别因此对他有什么特别看法，他就喜欢大家混一起开开心心地闹腾。别看他在村子里要特别些的，实际上他也没那么想大家拿外人。小凡其实心里别扭得很，你还之前那样对他就好，要不然他先不自在了。”
程烟寒也明白这道理，眼神中的复杂尽数敛去，只剩一片澄澈。
念及林凡少干农活，而他的白萝卜还要找土地种，他便先问徐婶，村中是否还有适合的荒地了。
徐婶想想，促狭地朝着程烟寒一眨眼：“没事，你只管等小凡醒了，和他说去。他少下地而已，不是对这些土地的情况不清楚。你想要村中闲置的地也好，想重新开垦也罢，都和他说去！”
顿了顿，徐婶笑得有些得意。
她说：“看小凡这臭小子，是不是还只将这些活都推出去的？若他不帮你干活，我们全村都有了新的东西取笑他了！”
程烟寒应了，徐婶不再多留。她回去后还要吃早饭，然后得跟着村里其他妇人一块儿干活。
程烟寒坐在厅中，慢慢吃着包子。
这回没人和他抢，他可以慢慢品尝了。
篮子中有东西隔着，将包子分成两份，其中一份是纯肉馅的，有肥有瘦，一口咬下去，肥肉流着油，沁出更浓郁的肉香。瘦肉很碎，与包子皮一起嚼着，相互纠缠在一起，两种香味跟着混起来，渐渐分不清了，又融成了全新的浓香。
另一种包子却是菜包，用的是酸菜，程烟寒吃不出这酸菜是用什么菜腌制出来的。菜馅里还有些肉碎，但这肉碎就加得很是克制，需要小心品尝才能吃得出那少量的、极碎的肉。渡雁村素来不缺肉吃，如此做法，大概只为了不让肉味夺走了菜的香味。
两种包子都很好吃，尤其菜包子，更让程烟寒经过肉食肆虐的肠胃得到了喘息。
只是他吃着吃着，不免有点想念辣椒。他以前也爱吃酸菜包，最爱有些辣味的酸菜包。
他回忆了一下昨晚的大餐，也好像不曾吃到过辣味，不知道是渡雁村做菜不爱用辣椒，还是这里就没有辣椒了。
吃罢，略作歇息，程烟寒开始找水喝。
林凡这屋子还特意建了个厨房，里面打有灶头，摆着米缸、水缸之类的东西，又悬挂了好些腊肉一类食物。不过他的灶头表面仍新簇簇的，显然并没怎么被人使用过。
程烟寒只想喝水，就只揭了水缸的盖子，见里面只剩下一点水了，另有个水瓢飘在水面上。
仓促间，他也找不到生活烧水的用具，只好拿着碗，用水瓢舀水，倒入碗中，喝了个痛快。
这些水都是毫无污染的井水，喝起来很是甘甜。
程烟寒记得屋旁就有水井，横竖他现在也没事干，就等林凡睡醒，干脆去井边取水，忙活了几趟，到底把水缸装满了。
他站在厨房里，看着满满的水缸，情不自禁地笑。
这种劳动的喜悦，以及没有其他压力，只专心于眼前事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虽然有点累，但累过之后心里踏实得很。
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忽地在身后响起：“哟，小子，你挺勤快啊。”
程烟寒惊喜地回头，果然是顶着一头乱发的林凡，有些睡眼惺忪地看他。
“林大哥，你起来了？”
“废话！”林凡走过来，啧啧两声，也要喝水。
他不同程烟寒，拿起水瓢一舀，就着水瓢已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瓢，这才顺着水缸旁开着的窗户，将其它水倒在屋外，再将水瓢放回水缸的盖子上——这还是水缸装满了，再放水瓢上去就盖不了盖子的缘故。
程烟寒嘴角略一抽搐，双手捂脸，暗暗叹息。
他预感到自己以后的麻烦了！
得将林凡的一些生活习惯都给改过来！
要不然以后大家住在一屋，他哪里受得了！
当然，什么时候他能将林凡的习惯都改了，想必整个渡雁村都已经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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