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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坦白

看着小男孩那清澈又愚蠢的眼睛，听到对方称呼他为“爸爸”。

超人默默地，炸毛了。

时年三十六岁的克拉克·肯特在几天之前刚刚得知自己就要成为一个父亲了，然后在几天之后就拥有了一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好大儿。

这是什么新世纪笑话？

但他又不能对着孩子生气，那是人渣才会干的事情。

所以克拉克很努力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转换了心态，看了看身边的布鲁斯，看见对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后才从一边拿起浴巾，走过去把小男孩裹起来，抱出维生舱。

“谁给你说我是你的父亲的？”克拉克把小孩放在一边的医疗床上，又拿起一条毛巾让孩子擦擦头发。

穿着紧身服的小男孩感受到黏糊糊的状态，扯着领口想要把衣服脱下来：“父亲给我说的，他说你是我的爸爸。”

当然原话不是这个，小男孩听到对方的原话是“这是你另一半基因的提供者”，对这些知识一知半解的孩子自主地就认为那是自己的“爸爸”。

父亲？

在座三个成年人脑子卡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他说的不会是卢瑟吧？！

啊？什么啊这是？！

“yue。”艾薇莉娅非常直白地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克拉克的脸色也好像是生吞了一吨氪石，旁边的布鲁斯最沉稳，但他也沉默地闭上了眼，过了三五秒才睁开。

“……”小男孩很会读空气，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下意识左看右看。

“你，喜欢你的……父亲吗？”艾薇莉娅率先出击，说出口了之后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恶心坏了，“我是说，卢瑟。”

“当然！”小男孩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样的反应大家都不意外，也没有别的情绪。

都说了，孩子会下意识追随自己的家长，哪怕是被人工培育出来的半氪星人也是从胚胎孕育起来的，从目前的情报来看，这孩子大概率没有出过门，也没有接触过正规的教育，心理年龄应该比看起来还要小很多，会喜欢卢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问题就是，有多喜欢。

克拉克斟酌了一番自己的语言：“如果我给你说，卢瑟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在很长的时间里你都不能再见到他了……”

“我会跟着你吗？”小男孩急匆匆地打断了克拉克的话。

“啊？”克拉克愣住。

“父亲做了不好的事情，那我呢？我是不好得事情吗？我会去哪里呢？”小男孩比想象中更聪明，想来也是，拥有超人和卢瑟的基因，说不准还混合了别的什么基因进去，小男孩不可能笨到哪里去。

卢瑟再不做人，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类之一，没道理被培育出来的半氪星人就会笨。

“不，你不是‘不好的事情’。”克拉克没有丝毫犹豫就反驳了这句话，“不管之前所有的事情，你是无辜的，只是需要一些帮助。”

“孩子，记住，你是这些灾难中，最美好的部分。”

啊——这就是超人的光辉。

艾薇莉娅看着自己的哥哥，嘴角勾起，翠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好像面前这个氪星人身上像是太阳一般散发出绚烂的光芒。

小男孩短暂的人生中从未直面过这样的家伙，他呆愣愣地仗着嘴巴抬起头，看着表情严肃的说出这句话的超人，猛地用毛巾捂住了自己的脸，但挡不住耳朵已经变得通红起来。

过了几秒钟，小男孩把眼睛露出来，水润润的好像要哭了一样：“我叫康纳。”

看吧，这就是超人的力量。

艾薇莉娅挑眉，和正好抬起头的布鲁斯对视，二人少见的达成了共识。

超人的魅力，恐怖如斯。

总之，最后，小男孩，也就是康纳，会被暂时地养在瞭望塔，进行为期两周的检查和监控，确认没有问题后，再考虑下一步的去向。

不过看着康纳眼巴巴的神情，克拉克到底还是心软的人，没办法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说不。

“所以你要去告诉妈妈，你又捡回了一个孩子。”艾薇莉娅调侃道。

“我还在头疼。”克拉克没好气地弹了艾薇莉娅一个脑瓜嘣，“别在那里看好戏。”

“嗯哼，那我有个好消息分享给你。”被弹了一下的艾薇莉娅自知理亏，摸摸脑袋没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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