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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主任翻开文件夹,从基本资料开始,中间跳过纷繁复杂的数据,只说通俗易懂的百分比,翻了页,目光下移,念出最后一句话:经我中心鉴定,沈庭毓先生与郁星禾小姐为父女关系的概率为——99.99%。
他抬头,“确认为父女关系。”
一时间屋内安静,无人说话。
谢主任对此场景再熟悉不过,沉默的有,歇斯底里的有,打架闹事的也有。
他将鉴定书推到一语不发的二人面前,“二位可以自己看一下。”
郁星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事实上她有心理准备,可这一刻真来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最后还是沈庭毓拿了鉴定书,“多谢。”
他站起来,拍了拍郁星禾的肩膀,“咱们先出去。”
郁星禾恍恍惚惚,跟着他走出去。
两人一路回到刚刚的大厅。
关系忽变,父女俩似乎都没想好该怎么相处,面对面站着,一时间都没说话。
末了,沈庭毓垂着半天的手还是抬起来,轻轻拍了拍郁星禾的肩膀,动容的说了句:“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钥匙,开启水库闸门,郁星禾多年来的委屈,寄人篱下的艰难,独自生活的孤独无助,所有情绪倾泻而出。
她瞬间红了眼眶,睫毛轻轻颤抖,一大颗眼泪滑落下来。
她习惯性哭的没声音,咬着唇忍耐。
沈庭毓上前一步,将她拢入怀里,轻拍她背,“都过去了,以后爸爸会好好补偿你。”
贺幼霆在门外点了根烟。
烟圈在鼻息缭绕,他耳朵冻的红红的,低着头拍了拍衣角上蹭的灰尘,目光转向屋内,他夹着烟的手指一顿。
沈庭毓抱着郁星禾,她在哭,额头抵在他肩上。
他愣了两秒,猜到鉴定结果,掐了烟,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推门进去。
郁星禾看到他,从沈庭毓怀里退出来,手背抹了抹眼角。
贺幼霆走到她身边,“星禾?”
几秒后,郁星禾轻轻点了头。
沈庭毓此刻脸上完全是慈父的愧疚,他看着郁星禾,“我太太和你弟弟在上海定居,我会尽快带你去见他们。”
他递过来一张酒店的名片,“爸爸一会要跟文化局的人吃饭,不能陪你,这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晚一点吧,希望你能来找爸爸。”
郁星禾接过卡片,那个称呼在舌尖绕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叫出口,只轻轻点了头,“嗯。”
沈庭毓走后,贺幼霆才露出紧张神色,略压低了身子看她,“真的是?”
郁星禾点头,她眼角还是湿的,“我们能不能出去?这里好闷。”
他将车开到江边。
说是江边,其实不是江,是一条宽大的河流,从两个城区中间穿过,边上建了小广场,人们习惯叫这里江边。
郁星禾一个人靠在栏杆上吹风。
贺幼霆坐在车里没出去,他想留点空间,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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