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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车神 2更（第2页）

德山上树木繁茂，倒影投射在公路上光怪陆离，风吹叶动沙沙作响，本该是寂静的林间美景，却被十几辆飞驰而过的大排量摩托车打破了宁静，车手们使尽浑身解数，却怎么也追不上前面那辆残的。

若是在平坦笔直的道路上，这些大排量一拧油门就能撵上去，可是德山盘山路急转弯角度非常刁钻，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山谷车毁人亡。

这些车手只是业余选手，来找刺激的，而不是玩命的，所以每到转弯不得不减速慢行，他们看到我开那辆鬼魅一样的残的，弯道不但不减速，还他妈加速，一个后轮悬空开过去，居然不翻车！

盘山路不长，总长度不超过五公里，摩托车们开到尽头的时候，早不见了我的踪影，天边只有血红的残阳，大家摘下头盔，互相对视，眼中尽是不解与愤怒。

这不科学啊！

由于我开的这辆神秘残的车厢是恶俗的农村火红，所以后来就被俱乐部车手们命名为“烈火战车。”此后的每一个傍晚，他们都会在这里守候，等待烈火战车的出现，可是却一直没有等到。

我在最快的时间内将断指伤员送到了部队医院，并且忙前忙后帮着挂号交费，却忘了要车钱，直到伤员被推进了手术室，我才开着三轮摩托离开，路上顺便又拉了个活儿。

说来这趟生意有点意思，我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宝马760，司机打扮的人居然将一辆破烂不堪的自行车往后备箱里放，衣着考究的老板亲自拉开车门，将一个打扮寒酸的白头发老头送进了车里，然后招手拦下了我的残的。

“尚风尚水。”老板说道，我瞥了一眼，这个中年人西裤挺括，皮鞋锃亮，身上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亲切感。

“师傅，活儿好干么？”中年人坐在车厢里搭讪道。

“我第一天开这个，还没开胡呢。”我道。

“呵呵，那我今天还挺走运的。”中年人道，“这条路整天修理，出租车都不愿意跑，你们开摩的的，经常到这儿兜一兜，生意应该不错。”

“谢了。”我道，这会儿不赶时间，开的不紧不慢，将中年人送到了常德镇尚风尚水别墅区大门口。

离大门还有很远，门岗就冲了出来嚷道：“残的不许进入。”看见乘客之后忽然变得态度恭谨：“对不起，对不起。”又冲我道：“进去吧。”

“没多远了，我走两步吧。”中年乘客下了车，一掏口袋：“不好意思，钱包落在车里了。”

“没事，下回再给。”我知道对方不会刻意讹自己这点路费，点点头，驾着摩托车离去了。

夜风拂面，我有些沮丧，忙和了一晚上，一分钱没赚到还倒贴不少汽油钱。

有些内急，我停下车走下路基，解开裤子准备放水，忽然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赶紧提起裤子拨开草丛走过去，乱草丛中趴着一条大狗，毛色污浊，嘴上的铁丝都勒进了肉里，身上多处血淋淋的伤口，显然是走不动了，大狗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乞求。

我知道这是从狗肉铺里跑出来的狗，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却依然相信人类，我蹲下抚摸着狗头，慢慢将捆住狗嘴的铁丝解开，说：“狗，赶紧回家吧。”

站起来继续撒尿，尿完了回到马路上，发动摩托正要前行，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那狗居然跟来了。

我一拧油门，摩托开了出去，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只狗一瘸一拐的跟着跑，身影越来越远，似乎发出呜咽之声。

“对不起，我自己都养不活，照顾不了你。”我默念着，继续开着摩托，开出去几十米，忽然急刹车停下，调转车头开了回去。

“狗，上车。”我道。

让我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那狗居然听得懂人话，后腿站起，前腿做作揖状，似乎在感谢我救命之恩，然后跳上了车厢，端正地坐好。

“还挺通人性的。”我重新跨上摩托，开回了梧桐街，推车进院子的时候，张大姐从二楼阳台露出头来道：“大侠回来了，到大姐屋里来一趟。”

我上了楼，那条狗依然紧随其后，二楼张大姐屋里饭桌上是一大碗饺子，还有几双袜子短裤。

“没吃饭吧，大姐给你留了饺子，还有这些袜子裤头，都是卖不动的，你拿去穿。”张大姐是乡下妇女，热情又直爽，看到我身后的大狗，啧啧道：“这狗你捡的？有几十斤重呢，不如卖到狗肉馆去，两块钱一斤哩。”

狗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喉咙里发出呜咽声，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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