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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缨与谢星阑齐齐应是,贞元帝又目光微暗道:“先将崔毅押入刑部牢中候审。”
崔毅还想喊冤,一旁长清侯崔曜拱手道:“陛下英明,此刻多言无益,只有找到那叫江原的,才能令真相大白——”
崔曜为崔氏家主,他如此开口,崔毅喊冤之声也哑在了嗓子里,他咬牙谢恩,身旁崔慕之欲言又止两瞬,到底未敢求情。
黄万福见状,高声唤来殿外禁军,不过片刻,崔毅便被带了出去。
贞元帝满面疲惫,又道:“朕给你们两日时间,务必有个说法,有任何线索,即刻面圣,若真是有人与南诏人勾结作乱,那此事朕绝不善了,慕之,这两日,好生看着南诏人。”
崔慕之应是,谢星阑与秦缨亦不敢大意,贞元帝摆了摆手,“你们先去吧。”
北府军出了岔子,贞元帝多半要与三军统帅商议军事,秦缨三人领命而出,待出了殿门,秦缨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她尚有满心疑问,但还未开口,崔慕之先冷声道:“谢星阑,我叔父或许爱财,但绝不敢通敌,你以为将这样大的罪名栽在崔氏身上,便能令崔氏倒台?我崔氏与你无仇无怨,凭何你几次三番与崔氏作对?”
秦缨脚步微顿,谢星阑也看向崔慕之,“你叔父凭借崔氏权势,多年来把持虞部郎中之职,他这些年贪得无厌,在外早有声名,这才招惹上了江原之流,他或许不敢通敌,但他一定敢因为私仇将赵永繁置于危险之中……他如今在刑部大牢关押,我所查是否属实,你何不亲自去问他?”
崔慕之黑着脸道:“崔氏满门忠烈,既入刑部大牢,我自该回避,是非曲直,陛下也有明断,我亦不信你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把白的变成黑的。”
谢星阑八风不动,崔慕之看了秦缨一眼,收敛容色,快步往未央池方向而去。
等他走出几丈之地,秦缨才叹了口气,“只昨日,你怎查到这样多?”
近前无人,谢星阑目光脉脉道:“年初我便查过崔氏,当时崔氏在朝中为官的族亲,亦清查了一遍,这个崔毅手脚不净,但这等罪名放在崔氏身上,并算不得什么,昨日我也才得知,他便是当年栽赃赵永繁的军器监监正。”
微微一顿,谢星阑声音低了三分,“你也看到了,指证崔氏,便会陷入党争之疑,因此今日面圣之前,我并未预先告知与你——”
崔慕之指责在
前,再听此言,秦缨自明白谢星阑是不想起了争端后牵连于她,她心头那点儿怅然散去,抬了抬下颌,示意谢星阑往仪门方向去。
待二人并肩而行,走得更远了些,秦缨才问出疑惑,“那江原又是如何查到?他真与赵永繁碰过面?”
“赵永繁在京中并无旧识,查到崔毅后,我们深究了他这几月行径,便注意到了江原此人,江原几乎每半个月便入崔毅府中送一次宝玉,这样大的好处,自然并非无利可图,我的人本只是想看看他凭何如此财大气粗,这一查,竟发现江原的玉行已人去楼空。”
谢星阑语气沉肃道:“此人年过四十,是一年前才入的京城,身边亲信二人,其他伙计都在京城临时招募,据伙计说,此人最擅攀附权贵,尤其是工部与兵部的朝官胥吏,他都短暂结交过,后来选择了崔毅进献财宝,伙计们都以为,他如此钻研是为了生意,可这大半年玉行生意惨淡,他却不放在心上,伙计还说,近半月江原很忙,关店那日更是十分匆忙,是五日前的傍晚,忽然发了当月工钱还要遣散众人。”
谢星阑目光幽深道:“其中一个伙计,记得六日前江原与亲信提过一嘴望仙楼,我们去望仙楼查探之时,听店内伙计的形容,才得知他那日所见之人竟是赵永繁,也就是在赏雪宴前两日。”
秦缨听得心底发寒,“花这样大的银钱,行事却又如此匆忙,只为了谋害赵永繁?那一日他对赵永繁说了什么,才令他去了揽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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