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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巫蛊是什么?
以血为引又是什么?
她爹爹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而祁朔......又是在用什么样的方式在救他?
一连串的问题伴随着方才季北庭对他的质问萦绕在奚蕊脑海,它们盘旋,交织,纷纷杂杂。
可怖的猜测慢慢浮现,她不敢去相信那是真的,只觉好似有双手扼住了自己的心脏,收紧、揉搓,以至于,快要无法呼吸。
“你告诉我......”迈动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奚蕊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方才季公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季北庭没想到奚蕊竟会出现在此处,余光瞥见祁朔蜷缩泛白的骨节,本想说先行告退的话到嘴边便成了:“如夫人所闻。”
“奚大人身上中的并非普通烈毒,还是来自苗疆的巫蛊,本是只有七日性命,若非玄羿以血入药又只身前往北境,他......”
“谨川。”祁朔锐利的目光扫视而过,打断了季北庭还未说完的后半句话,“你先出去。”
季北庭咬了咬牙,看到满目呆滞的奚蕊,也感觉自己方才话说得有些直白了。
其实,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指节收紧成拳,他敛目道了句:“对不住。”随即朝门外迈步。
吱呀一声门板被拉上,此时此刻,室内仅剩下他们二人。
“......疼吗?”
奚蕊终于走到他跟前,颤动着瞳仁,微抖的指尖缓缓抹过他唇边的血迹。
“蕊蕊。”祁朔抓住她的手腕轻轻摩挲,“我没事。”
说着他便想站起身,却被她蓦地伸手按住。
“你别动。”奚蕊按捺下心底的颤栗,悬挂在眼眶的泪珠忽而滴落于二人交叠的手掌,炙热又滚烫。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们......”被他拽住的手蜷缩拢紧,她垂下头,瘦小的身子压抑着难捱的起伏。
祁朔紧拧的眉尾向下轻瞥,手掌抚住她的小脸,在看到她那通红的眼眶依旧眼底聚集的水光时,胸腔弥漫起心疼和无奈。
他一把将她拽到自己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发顶,感受到小姑娘发颤的身子,低叹:“这件事与你无关。”
可沉浸在自责中的奚蕊却全然听不见,她缩在他怀中咬唇啜泣,强烈的窒息旋绕拉扯,喉头翻涌着语不成句的哽咽。
她沉重地呼吸着,只觉好似有把利刃一寸一寸地凌迟着心脏。
“对不起......对不起......”攥住他衣襟的手指泛白,她声线不稳,只是一直道歉。
先前总觉得沉溺于他的庇护理所当然,可如今才知晓他竟牺牲如斯。
思及此,奚蕊胸腔的闷痛宛若溺水,另一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胸口。
在面对危机时,自己好像除了等他,什么也做不了。
她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蕊蕊。”祁朔声线沙哑,环住她的手臂加紧了力度,忽而深吸一口气,蓦地抬起她的下巴。
“对不起......”奚蕊被泪花滢聚的视线一片朦胧,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口中一直呢喃着同样一句话,“对不唔——”
骨节分明的手掌穿插过那宛若绸缎的三千青丝,祁朔摁住她的后脑勺,凉薄的唇堵住了她不停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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