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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4章 夜话1（第1页）

“就算我说话再笨，你不也一样来了么？”

“而且，还是偷偷来的！”李凤歌笑着打量了一下晴儿。他很自信，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的时候。

晴儿的眼睛睁得很大，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格外的迷人。但她迷人的双眼却迷不住李凤歌。

李凤歌在关外闯荡多年，却始终保持着江南名士的打扮，再加上他高绝的武功和俊朗的外表，自然惹得无数女儿为之倾心。他从不缺女人，尤其是像晴儿这样情窦初开的少女。但眼前这个女孩儿却与其他女孩子不同，至少李凤歌是这么认为的。

“你就不打算跟我说点儿什么吗？”晴儿闪着灼热的目光问道。她的确很希望李凤歌说点别的，不管说什么，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一直不说话就好！

“你要我说什么？”李凤歌微笑着单手放在桌上道。

“你难道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晴儿似在质问李凤歌一般。她可以感受得到白天在大堂内的时候李凤歌和她四目相对时眼神中的灼热。她能够感觉得到李凤歌心中的所想。也正是这种感觉才使她今晚悄悄潜入的李凤歌的房间。

李凤歌看着晴儿，放在桌上的手缓缓落下。他的头慢慢垂下，双眼看着地板上的阴影没有说话。

有些话他很想说出口，但他却不能说。在塞外闯荡的这么多年来，李凤歌从没说过一次谎话。‘一个人一旦开口说了第一个谎，之后便要说更多的谎言来圆之前的那个谎话。’这是一个很高大伟岸的男人对他的教导。他始终谨记在心。

但今晚，他却不得不说一次谎，有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他继续和晴儿纠缠下去，对他们两人都不好。毕竟，李凤歌要做的事情是注定会让晴儿受伤。

李凤歌埋着的头，慢慢的抬了起来，他的双眼重新看向了晴儿。脸上的微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没有过的平静，甚至是冷静！

李凤歌的脸上从没有过这样的表情，他天生就是爱笑的人，他的笑容足以让全天下任何一个女子为之着迷。但越是这样笑容迷人的人一旦脸上没了笑容，便是最恐怖的！

而晴儿此时，正直面着这样的恐怖。她没有想过李凤歌会突然之间便成这样，她被吓坏了！一只手轻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李凤歌嘴里的那两个字却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中。

“没…有。”李凤歌看着晴儿一字一句地说到。

晴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几个时辰前她还清楚地感受到李凤歌眼中的灼热，从李凤歌的眼神中她可以确信李凤歌当时的感受和她是一样的！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那…那你…白天干嘛要这样看着我？”晴儿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实在想不明白此时的李凤歌为什么会和白天完全判若两人！

“你跳舞不就是为了让大家看的么？”李凤歌的脸上又有了笑容，但这样的笑却不同于以往。他就像是恶作剧得逞了的孩子一样，无情的嘲笑着晴儿。

晴儿没有再说话，李凤歌的回答让她无可辩驳。她原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依靠的男人，却没想到竟错看了一个人渣。在塞外声名远播的李凤歌，竟是个登徒浪子！

“打搅了！”晴儿的双眼已被眼泪模糊，但她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慢慢的转身推开李凤歌的房门走了出去。

夜晚的风很冷，晴儿眼中灼热的泪水迎着风从她的眼中溢出很快变得冰冷，而她心口上的痛却始终在清晰地传来！

黑夜中，她不再像之前来时那般小心，一路上横冲直撞！不管谁挡在她的面前她都是一把推开！她之前像是一直警惕的小猫，此时就像是一只发了狂的小老虎一般，谁也不敢惹她！

晴儿发疯似得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一把扑在床上便大哭了起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问她为什么，她一向很得司马群的宠爱，谁也不敢去触这位大小姐的霉头！

李凤歌看着晴儿已经远去，脸上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屋门还开着，夜晚的冷风吹进屋内，明亮的油灯在风中一阵恍惚。李凤歌微微眯眼感受着这袭遍全身的冰凉。从今往后，他也变得要和杜雪棠一样冷血了！

不过杜雪棠比他好，杜雪棠不用伪装，他却需要！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李凤歌起身关上了房门，躺在床上平静地道。

黑夜之中，他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但却没有人能够知到他究竟是苦笑还是欢笑。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夜晚的风还在吹着，司马群的房间里，寒夫人的幽幽的声音已经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司马群躺在床上，寒夫人正在他的怀里睡得很甜。这一点从她均匀的呼吸声中就能够判断得出！

司马群却没有睡，他的双眼睁着。黑夜之中的他看着天花板并没有说话。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变老了！

变老并不是指身体机能的老化，而是对待人对待事物的心态。若是在以前，他完全不会在白天和杜雪棠他们演这出戏，只管提刀砍杀了他们便了事。但现在他却格外的小心，他开始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敢打敢拼了！不管对什么事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栽在了谁的手中。他再不是十多年前那个不要命的狂狮殿副殿主了！

不过好在他的身体并没有变老，他的手还有力，握着那把刀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当年那股强大的自信！而且今晚寒夫人也很满意自己表现，不然她是不会睡得这么香的！

这一点他很清楚！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和寒夫人新婚的那个夜晚，那一夜是他一生中最畅快的一夜！在那之前，他从没有遇到过一个女人的身体能够令他这么着迷！

但此时的他却睡不着，深夜失眠也是变老一大特征。他开始忧心很多事，比如说如何对付杜雪棠和那个古怪的李凤歌，还有自己女儿今天在大堂中和李凤歌之间那灼热的眼神。这一切都让他无法安睡。他真的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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