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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上的‘鼻环’还在,她醒来没有感到不舒服。
从她的角度望出去,窗外亦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她不知道裵文野将她带到何处,但能确定的是,他们在荒郊野外,四周没有建筑物遮挡,否则没有如此狂啸的风。
依稀能听到浪打浪的声音,海边?怎么可能。
那么湖畔?从西藏的一个措来到另一个措?
她无聊的胡思乱想,没有视觉,没有时间,还真的像是一只在半夜醒来的小狗,主人正沉睡中,小狗只能百般无聊的等待,神游天外。
渐渐地,她侧躺着有点累了,在羽绒被里细细簌簌换个姿势。
因着右手受伤,不能从侧躺换成另一边侧躺,只好仰躺着,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裵文野搭在她身上的手臂。
好在人没有醒。
她侧过头,渐渐地习惯了黑暗,在漆黑中描绘出他的轮廓,脸骨,楸楸屈起食指,指尖轻轻地,隔着一厘米的距离,勾勒出他的眉眼,鼻翼线条。
忽然间,他睁开眼。
楸楸乍然心惊。吓她一跳。
他眼底清明,没有昏睡的痕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或是根本就没睡着。
谁都没有说话,楸楸与他对视一分多钟,心跳竟然渐渐恢复了平缓。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动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将她紧抱在怀中,喉结轻轻上下滑动,附在她耳边嘶哑道:“有做梦吗?小狗。”
“嗯。”楸楸猜测他肯定是见到自己做梦的样子。
就像以往做的那些连环梦境一样,梦里,她又回到雪崩那天,只是这次没有雪崩的细节过程,驾驶座上亦没有慕玉窠的身影,她独自被深埋在雪下的车子里,车窗破碎,暗无天日,她有小半边身体与积雪亲密接触,很冷,很冷。
裵文野正开着车,听到她的呢喃,便把车子短暂停在路边,从后排拿来一张毯子,服服帖帖盖在她身上,将车里暖气升温。
紧接着她又梦到自己被定格,在一家博物馆里被展览,她的名字叫作《被世界淘汰的内核》,车子里,她双眼紧闭,头发手上结了霜,手里死攥着手机,她嘴巴微张,似乎在对这个世界留最后一句话。
她说了什么?楸楸不记得了。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再有意识,她已经在车的后排,在裵文野温暖的怀抱里,她没有死,没有结霜,亦没有被展览,只是被人摸着心脏。
要来了吗?探索水滴区域。
“我们在哪里?”她被弄得有点紧张,小声问。
“雪山湖边。”裵文野拿来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
“亲爱的,还有三个小时日出。”他说着,去揭开她身上的藏袍。
腰带早就解了,藏袍充当一层被子,揭开便看见一具绸布服帖的婀娜多姿娇体。
“我们回程,坐火车好不好?”裵文野忽然问,他的声音比以往要柔和。
楸楸屏气,皮肤热了起来,“为什么?”
前方中控台亮着,她的夜视能力没有他那么好,只能依稀看到他的轮廓,以及他的眼睛,只好追着他眼里晃动的光点。
“Just,”光点落下来,他额前黑发遮挡中控台,眼眸恢复漆黑,声音极轻,“看看,到底是什么火车,比你更值得展览。”
楸楸心下一撼,羞涩被震惊取而代之。
没过几秒,羞耻卷土重来。
“你听到啦?”她声音如蚊子一般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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