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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场中人（第2页）

卫芙和陈若鸢紧挨着坐到一块，卫杼坐到了她俩对面。二女昨天闹腾了一整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刚坐下，卫杼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条，摊在桌上。眼睛一转，卫芙立刻读懂了他的意思，卫芙拍拍陈若鸢的肩膀，示意让她停下来。

“其实关于这张纸条我几点想不通的地方。”卫杼手指砸在纸上说，“感兴趣就听一下。”

卫芙点头，示意卫杼继续。

“这个人为什么找上我们？我们都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根本不起眼。”卫杼竖起两根手指，接着道，“其二:这张纸上没写明日期，只写了十点。唯一能将这张纸条放进我上衣口袋里的时间只有昨天我们三人去楼下点餐的那一点时间，昨天点菜时是七八点，吃完饭是九点，他凭什么确信我昨天晚上不会翻出这张纸条？然后误会成昨天晚上十点。”

“谁知道，会不会本身他就准备约你昨天晚上十点出来，昨晚在这里没见到你，他意识到自己没写清楚时间，认为你误会成是今天中午十点，现在是他第二次来这应约也说不定。”卫芙心头火还没消，故意与卫杼唱反调。

“不会，纸条上面写着场中人，指的自然是竞演场的场中。而燕来饭店也正好在竞演场斜对面，我们不来竞演场，鬼才知道燕来饭店在什么地方。很明显，字条上写的东西都跟今天的的行程有关，那么问题来了，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我事先没更任何人说过今天要来竞演场。”卫杼一丝不苟地认真答道。

卫芙怒道:“他为什么要塞纸条，直接找你不更省事吗！”

“他知道如果直接找我，我肯定不会理他。他估计清楚我的性子，知道我不会放过这样有趣的事，所以才用纸条勾起我们的好奇心。喂，你自己好歹也动脑子想想啊，别张口就问。”

卫芙义正言辞的反驳道:“你都说完了，还要我想，何况这点芝麻小事值得你妹妹大人出马？”

“嘘——”卫杼打了个手势，指了指门口。

卫芙和陈若鸢看向这扇门，门的外表不起眼可隔音效果却很好，卫芙压根没感觉到门外有什么动静。

突然，门被推开，吴禹穹走进来，其举止十分自然，好像他是一家之主，卫杼三人是座上之宾。

只听见这位角色突然开口:“卫杼小弟，久等了，老哥我来了。”他随便拖出把椅子坐了上去，看着卫杼倍感疑地惑问道:“不点东西？都快到饭点了。”

“还不饿。”卫杼瞧着这上来就称兄道弟套近乎的家伙，淡淡答道。

陈若鸢也只是浏览了一下传单上的介绍，虽然没看全，但比起卫芙还是要更清楚眼前这位的身份一点，她有些惊奇地看着吴禹穹问道:“你们之前认识吗？”

卫杼听见这个笑话礼貌性笑了笑，对陈若鸢说道:“怎么可能，我要活多久才能认识到他？”

“哟哟哟，听语气我的名字传下来了，想不到咱也是历史人物啦。”吴禹穹憨憨笑道。

“八百年前第一龙骑。失龙岭一役以一人之力屠尽齐伊国十八万将士。”卫杼如实说道。

“第一龙骑？笑话！世界上除了我家有一头龙，你听过谁家还有？怎么是我战尽十八万？明明是被齐伊、亚侦联手坑杀好不好。”吴禹穹咧嘴道。“你说怎么回事？嗨……还不是那些狗娘养的家伙干的好事。”他虽然嘴上骂着，语气却很平静，一个人说着自己死后的发生的事，给人的感觉真的有点玩味。

卫杼转过头看了看卫芙，又转回来对吴禹穹说道:“今日吴将军找我有何贵干。”

吴禹穹把右手放在桌子上，左手把袖子挽上来。一道黑色印记像是纹身一样紧贴着内侧皮肤。印记的形状无规则却十分有美感，很符合人们对魔法印记的形象。

吴禹穹左手拿着筷子，敲了敲这个印记。说道，“我想让你帮我……”他用筷子作刀，削过印记。接着说，“解除这个封印，有这东西妨碍，我不能离开帝都。要是被家里悍妻发现了肯定会觉得我又乘机在外面鬼混，到时候又会闹得很凶，看着都麻烦。”

卫杼手指敲敲那张纸条，严肃道:“我不可能白帮你，你得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并且解释一下这张纸条是怎么回事，我就帮这个忙。”

“行，这样我就不赚大发了。只不过我的故事若不经过说书先生添油倒醋一番，听上去可是会有些无聊的。”吴禹穹扭扭脖子说道。

“没关系，如实说就行。”卫杼打量着吴禹穹说道，“我这人啊，有个爱好，那就是听故事了。”

“哈哈，卫兄弟喜欢听故事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吴禹穹的笑声在卫杼听来很是嘲讽。

“咱们走。”卫杼起身对卫芙说道。现在是吴禹穹在求他，他底气自然足。

吴禹穹语气稍稍软了些，接着道:“我说我说，其实这些事就算我不解释，用不了多久你也会知道的。”

卫杼摊摊手，说道:“这些我现在不想听，快点讲一讲你刚才说的联合坑杀十八万人的那个件事。”

吴禹穹从桌上抓起菜单，说道:“行吧行吧，故事很长，等讲完估计都饿死了，来来，先点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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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八百年前，亚侦国北部鞍裘山冀成林某处。

吴禹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前一秒自己在做什么。撑起身一看，发现自己身无片缕，难不成我是刚刚从旁边这块石头里蹦出来的。他低头，发现自己身下趴着一头龙，非要形容只能说是一头直立行走的蜥蜴放大无数倍。

它通体无鳞亦无毛，光滑圆润，长相并不凶恶，反而十分惹人怜。它头顶有角，晶莹如玉。爪上有刃，锋利如匕。口中衔龙珠，吐气如兰，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

他忍不住抚摸一下它的背，龙感受到了吴禹穹的轻抚，有些微微的颤动，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盯着吴禹穹，他们互相打量起来。

龙是仰面躺着，吴禹穹是卧着，他们这时的姿势简直就像是正在行阴阳交媾之事一样。

吴禹穹理不清自己脑袋为何一点东西都没装这一事，索性就不再去想。他看向龙的眼睛，这是一双美得不切实际的眼睛，清澈而熠熠生辉，若将龙眸之美用宝石相比，那是对龙眸的侮辱，吴禹穹觉得人类贫瘠的言语难以形容其万一。

吴禹穹拍拍它的身子，话未出口，龙竟已然心领神会。

它用尾巴托着吴禹穹，将他放在地上，它翻身站起来。翅膀一伸、一卷将吴禹穹放到自己背上。震翅而飞，离开了这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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