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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冒出个念头,想把东西烧了,转念一想,这到底是仁慧的东西。她不好随意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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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吵架了?为何?”贺容予听闻消息,有些好笑。到底是姑娘家长大了,到了敏感爱使小性子的时候。
云芽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兴许是有些小矛盾吧,不过王爷可以放心,过不了几日,二人定会和好的。”
贺容予嗯了声,挥手让云芽下去。
他揉捏着眉心,眼底可见疲惫。前些日子刘原病倒,一病便是十几日,他年纪还小,病起来昏昏沉沉,无知无觉。可那些待处理的政务不能等人,多一日便多一日的疾苦。
贺容予做主自己全处理了,待刘原好全,再一并告知。这行为当然被那些臣子们抨击,尤其是镇南侯的人,抓着这个机会,少不得要大做文章。这些日子,一直有关于此事的谣言传闻被大肆宣扬。
他派人查了,抓了些人,才渐渐平息。
贺容予闭目养神,朝北进来,是常叔让他来问一问,第二位姑娘他什么时候抽空能见一见。朝北自幼跟着贺容予,出生入死,他这条命都是贺容予救的。朝北知道贺容予对这些事并无甚大兴趣,如今政务繁忙,他定然更厌烦这些。
朝北小声劝道:“王爷事务繁忙,哪里顾得上这些。何况成家有什么好?”
贺容予睁开眼,缓缓上移,看向朝北。原本答应,是因为母亲的话。可经过那日之事,他越发觉得没意思。
他手指搭在桌沿,轻敲了敲,还是道:“近些日子都没空,再等等吧。”
朝北应了声,退出去,回复常叔。
朝北走后,贺容予有一瞬出神。
方才,他脑中冒出个念头,想说,他的妻子,倘若不考虑她的人身安全,将她完全独立地划分出去,那么这个人,是谁都一样。看得顺眼与否,也没差,又何必相看,不如随意挑一个,唯一一个要求,大抵是只需要听话的。
毕竟不听话的,或许会徒增很多麻烦。
转瞬又想,既然这人如此可有可无,他又何必为了那一点成全去做这样一件事,不成家倒更自在。
贺容予叹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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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夜能听见蝉鸣蛙鸣,窗户开着,每扇窗上都装了纱窗,让蚊虫进不来,却能放风进来。拔步床不远放了冰桶,用来降温。床上的竹席也是特制,触之生凉,床头还放了好几把扇子。
六月的夜能听见蝉鸣蛙鸣,窗户开着,每扇窗上都装了纱窗,让蚊虫进不来,却能放风进来。拔步床不远放了冰桶,用来降温。床上的竹席也是特制,触之生凉,床头还放了好几把扇子,怕她夜里觉得热,可以随时拿起来扇扇风。
从净室出来时间已经不早,蝉鸣越躁越显得夜深宁静。云芽伺候昭昭擦干头发后,灭掉外室的灯出去了。昭昭在床侧坐下,如雪的肌肤在薄如蝉翼的里衣里若隐若现,长发微绾,青丝衬得颈项更白。床侧的漆纱灯灯影幢幢,昭昭没来由地愣神,忽地想起那本被她压在枕下的书。
沐浴的时候,差点被云芽发现。
昭昭咬唇,从枕头下摸出那本书,睫羽垂落,细指翻开第一页时加速,再翻开第二页。
的确,只有第一页有画,后面便全是字。只是这字,也不怎么清白。
她脑子里倏地冒出一个词:淫词艳曲。
那些大胆的描写仿佛一场山洪,将她淹没,裹挟冲击着。昭昭翻了几页,眼皮直跳,霍然合上书,塞回枕头底下。
这个仁慧,越发大胆。
倘若传出去,不知道要怎样被编排嗤笑。
明日她便去平阳王府,将东西原物送还。否则留在她这儿,终究是个祸害。
昭昭这么想着,侧身躺下。不过脑子里那些画面始终萦绕,难以驱散,以至于这一夜到后半夜才睡着。
她睡不安稳的时候便容易做梦,从前做的梦大多是关于六岁以前的往事,在北州,在那些晃荡的岁月。但这一次却不同,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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