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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惆怅,沈月浅睁开眼,对上他悔恨自责的表情,心底一颤,吸了吸鼻子,“你弄疼我了。”
文博武一怔,摇头,“我只要你……”高兴二字还没说完,喜悦蔓延至脸上,他以为沈月浅气恼他孟浪,不想是弄疼她了,也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那里刚刚发育,他手里力道没控制好弄疼她了。
见他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沈月浅又红了脸,这几日她那里胀得厉害,被文博武一碰就痛,加之门口丫鬟还有人他就乱来,气恼疼痛种种感觉袭来才会哭了起来。
“阿浅,阿浅。”文博武紧紧抱着她,害怕她疼,有意隔开他的胸部,这么美好的女子,上辈子,他怎么就错过她了呢?
傍晚的时候文博武才离开,去周氏院子辞行,今日在沈月浅屋子待的时间太长,不想他走后周氏怪沈月浅不懂礼数,“伯母,听说过几日您要去南山寺上香,倒是晚辈过来接您。”
人走了,明月还觉得奇怪,往回文博武来侯府的时候可没见着他来周氏院子,周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何尝不明白文博武的意思,是担心她训斥沈月浅,“你去问问,文大少爷来都做了什么?”
文博武爱干净,衣袖上不会无缘无故多出一团墨渍,怕是故意给她看的。
很快明月就回来了,“玲珑说小姐铺子里有点事让文大少爷帮忙,文大少爷在帮小姐画铺子里样式图。”
周氏点点头,对文博武又满意了两分,若不是真的顾着沈月浅,哪会专程走这一趟?
第二天,关于文将军领皇上旨意去周边村镇巡逻的事情就传开了,又传出房屋倒塌的消息,文战嵩领着三万士兵巡逻,文博武留守京城,众人都不知文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赈灾,没有物资没有银子何来赈灾之说?不料,文博武去拿着皇上令牌上门借水,也不说借多少,上百的士兵人人手里拿着盆子,勺子,直奔湖面,装满一桶后又一桶……
而文博武首先去的就是盐监司司务府邸,苏大人裹了件披风站在走廊上,冷得身子直哆嗦,敛目瞪着文博武,“博武将军这是干什么?”这些日子皇上身子不舒服,早朝皆免了,只有重大事情的时候才进宫通禀,故而,今天,苏式是在家的,而文博武带着人进府的时候他正在姨娘的床上,昨晚折腾了一宿,下人禀告时话又不说全,在朝堂做官哪会清白,他当即想的就是出事了,皇上要查封他,甚至来不及盘发,风一吹,还能感觉发髻随风飞舞。
而最恼怒的是文博武带的那些人舀水就算了,他府上的下人也跟着参合进来,耳边尽是哗哗的水声。
文博武不为所动,剑眉星目,身形玉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盯着苏式全身发抖,“苏大人身为盐监司司务,要未雨绸缪实属正常,皇上命我赈灾,总是要为百姓做点实事,苏大人担心明年盐用量不够,可这湖里撒的盐怕不是一星半点呢。”
苏式脸色一僵,往湖里撒盐是许多大户人家都会用的方式,他敢断定,将军府肯定也是,凝眸瞪着文博武,恨不得将他瞪出一个窟窿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盐监司拿不出盐,我舀点您府里的水总行吧?”语气再嘲讽不过,下午时候,不知文博武从哪儿弄来了水车,不到两个时辰,苏府湖里的水就被抽干了。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府也被文博武上门强行取水,取了水就往京外送,浩浩荡荡的马车载着木桶,和商队没什么两样,偏文博武拿了皇上御赐的令牌,旁人也不敢奈他怎样,而且,文博武压根不在意,该干嘛照样干。
弹劾文博武的折子一本本往宫里去,皇上一律称病不见,问太子,太子以文博武奉的是圣旨,他无权过问为借口也推托,京里边闹得沸沸扬扬,可是百姓们高兴了,文博武奉了圣旨,维护的是他们,能不高兴吗?
不过一天,京里被文博武闹得乌烟瘴气,文博武手里是军营抽出来的兵,可是上战场杀过人的,武将比不过,文官害怕,只得吩咐看紧了大门不让文博武进。
这件事沈月浅也听说了,她和周氏去周府,路上有人对她们的马车指指点点,沈月浅没觉得不好意思,她是文博武未过门的媳妇,这点议论还是经得住的,而且,那些人多是说的好话,她心里为文博武高兴。
周伯游还和她记忆的差不多,身形偏瘦,白白净净的,倒是旁边的尤氏,沈月浅多看了两眼,外边传言没有说错,尤家的女子确实长得好看,鹅蛋脸,柳叶眉,保养得好,肌肤细腻,面若秋月,穿了身极衬肤色翠绿色的绣襦冬裙,冬裙下摆,金丝勾成的大叶洁白芍药蔓延至腰际,娇艳中不乏高贵,和周氏素净的打扮不同,尤氏是惊艳四射的光,将一屋子的人都比了下去。
高氏脸上却看不出多少喜悦,“浅姐儿,小七,那就是你四舅舅和四舅母了,过去请安吧。”沈月浅点头,拉着小七给二人行礼,周伯游有些局促,尤氏则落落大方的扶起她,“信里边听娘说起过你,你啊,是个好孩子。”说着,将她和小七准备的礼拿了过来,她的是一副耳坠,小七的则是如意锁,如意锁刻有一只小狗,憨态可掬,小七拿在手里转身就让周氏给她戴起来,府里有两只狗,周家的人是清楚的,周老太爷难得也打趣小七,“小七,你要是喜欢,过年,外祖母也送你一只如何?”
小七反应极快,伸手要周老太爷抱,笑着往他脸上亲一口,得意道,“要两只的,还要其他,外祖母书房的那些就很好。”
周老太爷哈哈大笑起来,能明目张胆觊觎他书房里东西的怕只有小七了,“好,过年你早点给外祖父磕头拜年,外祖父带你去书房。”
贾氏和小高氏在旁边变了脸色,之前,周老太爷送小七的礼物已经极好了,高氏送沈月浅六十台嫁妆,周老太爷又宠着小七,外孙哪能和孙子比,小高氏转身去推身边的儿子,厚着脸皮道,“爹,寒风也喜欢你书房架子上的古玩,送他一点吧。”周老太爷书房里的好多东西都价值连城,小高氏想着现在能捞一点是一点。
高氏坐在上首,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而被点名的寒风羞愧不已,小七年纪小,去书房多是找些好玩的,哪对古玩感兴趣,小高氏说得他成什么人了?胀得脸色通红。
周老太爷不说话,屋子里气氛冷了下来,周氏出来打圆场,怒嗔小七,“你到哪儿都贪玩,外祖母书房里的可都是宝贝,拿给你也是糟蹋了,待你大了再说吧。”
小七不高兴了,昂着头反驳,“才不是糟蹋呢,外祖父说小孩子就是要玩,长大了就不能玩了,对吧,外祖父?”
“对,小七说的都是对的,既然你寒风表哥也想去里边挑一样,那就寒轩几人也去,别说我厚此薄彼了。”周老太爷的声音不高不低,寒风羞红了脸,见自家娘沾沾自喜的看着他,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四房有两个哥儿,也跟着去了。
尤氏话不多,可是面上始终挂着笑,沈月浅见周氏进门后目光自始至终没落在她身上,尤氏心机深,沈月浅听文博武对她的评价就感觉得到,以她的观察,高氏对尤氏极为不喜欢,不知是不是当年周氏的事的缘故。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七在周老太爷书房得了一把剑和一支笔,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周氏担心他着凉,喂了他姜汤让他睡下的时候他怀里还抱着剑和笔不松手,周氏试图拿开,小七哼了声,不让,周氏只得由着他去了。
谁知半夜,小七嚎啕大哭起来,周氏被惊醒,鲁妈妈进屋掌了灯,见小七满脸通红,着急道,“小少爷怕是感冒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周氏一探他的额头才惊觉他发烧了,让明月拧毛巾给他擦身子,想叫醒他,小七不应声,嚎啕大哭,周氏问他话也不理,周氏急红了眼,大夫来的时候小七已哭哑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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