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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面试（第2页）

回到警署大厅的四眼仔，望着一群不着调的同事正朝自己围过来有些莫名其妙。

先前调笑着说林宇是四眼仔亲戚的家伙难以置信地问道：“四眼仔，看你那热情样，不会真的是你亲戚吧？”

四眼仔笑着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和那个靓仔聊得比较投机，多说了几句而已。”

其中显然有人不相信，不死心地问道：“一个命大的水鬼而已，有什么好聊得？”

四眼仔不慌不忙地说道：“那个靓仔是帝都里来的，跟我讲了些他们那的事，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说完之后就不再搭理这帮人，自顾自的回座位忙活自己的事情。

三人回程的途中，林宇跟炳叔提起了缴费的那一幕：“炳叔，在这里办身份证要那么多钱吗？”

炳叔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声音平淡地说道：“平常当然要不了那么多钱。关键是我将你们带上门了，相当于在警署挂了号，你不多给点，谁知道他们会闹什么幺蛾子。”

“其实香江有很多人都没有身份证，现在连港府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黑户，这些人照样在香江生活的好好的。”

接着炳叔停下了脚步，语重心长地对两人说道：“我是想着你们两个不同。天佑家里还有好几口人要接过来，以后都在这边落脚了，孩子上学要监护人出面签字的，作为一家之主的他没身份证怎么能行？”

然后用手指点了点林宇：“再一个就是你，想必你也不打算回去的，以后要在这里买房、结婚、生子，没身份证怎么办？”

说完之后，炳叔继续往前走，小声地说道：“你来香江的时间短，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等以后呆的时间长了就明白了。”

林宇其实大致能理解炳叔说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有陈天佑在一旁懵懵懂懂的，还一个劲地不停地点头说着感谢的话。

“那我看警察局的那些人怎么一个个都……”走了一段路，终究有些忍不住的林宇迟疑着问道。

“看着像早些年乡下的地痞流氓。”陈天佑在旁边接口说道。

终归林宇要年轻些，他在国内呆着的时候，四九城虽说部队大院出生的孩子喜欢惹是生非，但大多都是一时意气地打打闹闹而已。

不像警署的那几个有种混社会的流氓习气，林宇要说没见过吧，其实还真见过几个，小的时候在四九城的街面上看到的整天无所事事、四处晃荡的一些顽主大体就是这号人，只是年月隔得有些长，他已经没什么印象。

等到后来国家几次的严打外加三番五次的政-治运-动，这些人都被整得难有容生之所，要么老老实实的呆在他们该呆的地方，要么听到风声后早早的随着“上-山下-乡潮”躲得远远的。

倒是陈天佑年纪大些，阅历丰富的多，不管是解放前还是刚建国那会，已经算得上成年的他肯定没少见过这种人。

哪怕是现在的共和国农村和偏远地区，这样的混混也不在少数。所以他一眼就能看穿那些人的本质。

炳叔忍着笑，打趣地说道：“香江的警察和混黑社会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批了一身好看的皮。而且你别看香江的民众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其实大多都很羡慕他们的。底层家庭有子女想吃公家饭的，他们的父母大多希望孩子能去考警校的。呵呵，因为当警察不但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免受黑社会的骚扰，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捞钱啊。”

炳叔所说的“捞钱”用法律术语来定义叫做“贪-污”，五六十年代是香江经济腾飞的关键时期，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和社会体制的不健全，与之同步的是贪-污腐-败现象发展到令人触目惊心的地步。

整个社会的贪-污风气面临白热化，港英政府的各部门中，上至高级官员、下至低层杂工，贪-污纳-贿者无日不有；私营机构乃至平民百姓中也贪风日盛。

香江警界更是贪-污腐-败的重灾区，而且警队存在的是集团化、制度化的贪-污，更严重的是35%的香江警察都存在着三合会背景。

甚至有警队的高层领导人在非公开场合大肆宣称贪-污已成为香江警察的一种生活方式，就像晚上睡觉，白天起床刷牙一样的自然。

香江理工大学的学生曾经面向全港市民做过一次随机问卷调查，报告显示：71．8％的市民认为收“茶钱”只不过是挣钱过活的一种途径！

有心人曾经做过大致的统计，香江警察每年从黄、赌、毒方面获得的贿金高达10亿港元，超过同期香江第一大银行汇丰银行的利润总额！

由此可见香江的警察是多么的生财有道，无怪乎底层民众挤破脑袋的都想去当警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过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的活土匪的日子。

但是你得承认当处于政治上层的行政人员与中层的执法人员相互勾结，形成一个新的利益结合体时，总有一天会闹得天怒人怨。而这种新的利益结合体在人类社会发展史中有个特定的名称叫做贪-官污-吏，归根结底只是源于人类的贪婪本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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