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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男人的德性（第2页）

可能是舟车劳顿真的太累了，吃完早餐后，三人连碗碟都没收拾，就按查尔斯分配的房间各自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林宇连枕头是什么颜色都没来得及留意，几乎钻进被窝的同时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非常香，如果不是小腹鼓胀，憋得慌，林宇一时半会还不想爬起来。

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林宇觉得外面的雨还没有停，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一看，果真还在下，淅淅沥沥，朦朦胧胧的似一层白雾笼罩在人间。

飘过一阵微风，荡起一阵雨雾，拂到林宇的脸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本来还想回被窝再躺一下养会神的，那不多的睡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宇干脆也不睡了，回房从包里拿出换洗衣物，又返身到卫生间摆弄了好一阵放出热水，洗了个澡。收拾妥当到房间一看桌上的闹铃，才发现已到了下午两点。

房间外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其它的两间屋子的房门都紧闭着，只听得到林宇的脚步声在回荡。走下楼梯，楼下的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站到窗台前，推窗展望屋外的橡树，细雨蒙蒙，如云如雾，弥漫一片。雨滴打在树梢上，落在树叶间，又似银河，直落而下；又似滴漏，打着卷在叶间跳动……最终落在草地上，渗进泥土里……

林宇感到有些寒意，关上窗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在沙发上，就着带在身上的纸和笔，继续着抄书大计。

直到眼睛倦了，手也酸了，准备停下来歇息一会，林宇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凯莉站在楼梯口正一脸专注地看着自己。

凯莉的目光很柔和，很干净，清澈得不带一丝杂质……就那么定定地，像庙里的泥塑一般，纹丝不动。

林宇诧异地摸了摸脸颊，回望着凯莉的眼神，露出茫然的神色，反倒弄得对方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好一阵过后，凯莉才恢复了平静，落落大方的走下楼梯，柔声地说道：“林，很少见到你这样勤奋的作家。除了吃饭睡觉以外，你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写作上，完全不像一个年轻人的做派。”

“你知道吗？像你这么大的美国年轻人，要么就是满脑子想着乱搞男女关系，要么就是想着找点刺激或者新乐子；理智点的会想着高中毕业后背上包来一次旅行，又或者是找家公司开始实习，提前接触社会。堕落的呢？不知道躲在哪个阴暗角落干着不法之事。”

“共和国的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全身心、百分百的努力？”

林宇静静地听着，想了想才回答：“我这样给你打个比方吧，如果你每天的食谱上都有法国鹅肝酱、意大利通心粉、黑海鱼子酱可以随意挑选，你会不会每天只吃土豆？”

“当然不会，可是这跟吃饭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宇抬手止住对方说话的势头，他知道凯莉仍然没想明白，“现在的情况是，共和国的孩子当下只有土豆吃，而且在可预期的很长一段时间除了土豆之外又别无他物，但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牛排、鹅肝酱、鱼子酱这些美味可口的食物的，你说他们应该怎么办？”

凯利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久，才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不管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你们的物资都很贫乏，只能抓住当下仅有的“土豆”，然后且思且行，遥想未来。对吧？”

林宇苦笑着点了点头，共和国内的个人是如此，国家也是如此，要不然也不会有“超英赶美”的说法。

说是期望也罢，说是美梦也好，至少有了明确奋斗的目标，一步一个脚印的踏踏实实地走下去，总有一天会梦想成真。

林宇既然已经打算休息一会了，于是干脆放下手中的稿纸，朝楼梯口觑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说查尔斯今天会不会把我们撵出去？”

凯莉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朝着窗外看了看，似乎恢复了不少信心，慢慢地说道：“应该不会的，外面还下着雨呢！你看他到现在还没起来，估计是不打算去接他的妻儿了。”

顿了顿，好一会没有了言语，林宇抬头望去，见凯莉仍然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态，只是眼神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焦点，飘飘忽忽地往外荡，很远，抓都抓不住，好半天才转过头来，看着林宇的目光幽幽地说道：“男人都是这个德性，特别是结了婚又有了孩子的男人，总想回到单身时代，过回逍遥自在、无人管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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