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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辆车里,车窗拉着小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
我坐在后车座,前面驾驶和副驾驶有两个人,好像司机不认路,副驾驶在指路。
我偷眼看看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了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新的,外面是一件黑色的日韩风棉大衣,相当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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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这衣服就能想到,把我弄来的人应该没有恶意,到底是谁呢?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说是没恶意,但这种方式又透着诡诈和无理,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装着昏迷,悄悄把手伸向车门,扳动了两下,车门锁得紧紧的。前面听到了动静,副驾驶那人回过头看我:“哟,身体素质不错啊,这么快就醒了,还没到地方再睡会儿吧。”
他手里多了个喷剂,突然朝着我的脸上一喷。我顿时一阵眩晕,眼前发花,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头发沉,脑袋里像是装了一袋水泥,根本无法思考问题,迷糊得厉害。
我嘴里发苦,不禁喃喃说:“水,水。”
“给他水喝。”有人说。
一杯水递到手里,我低着头勉强喝了一口,突然犯了恶心胃里难受,差点吐出去。强忍着泛上来的胃酸,我勉强把这杯水喝完。
我坐直身子,又是一阵晕。闭着眼睛缓了好半天,这股劲才压下去,缓缓睁开眼。
眼前是个小会客室,四面是书架,大概还不到二十平米。
我坐在椅子上,周围空荡荡的,对面是一张简朴的书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正拿着一本穿线古书在翻阅。
书桌旁边立着一扇高大绣屏,薄若蝉翼的纱绢上绣着龙飞凤舞的古代诗词,我愣愣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岳飞的《满江红》。
书桌后的那人看到我,笑眯眯放下书籍,直接喊我的名字:“齐震三,你认不认识我是谁?”
我看着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黄腾。”
“哟,”黄腾大笑:“厉害了,难为你还记得我。”
我看着他苦笑。我曾经两次见过他,一次是在鸟叔的会所见过,第二次是我经历四个世界的时候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见过。
听解南华说,目前的修行界分成南北两派,南派以黎家为首,北方的话事人就是这个黄腾,他现在是北方修行者的领头人。
看着他,我心里一紧,我被北方绑架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齐震三,其实咱们有过一面之缘。”黄腾说:“难为你还记得我。你是八家将之一吧。”
我点点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黄腾叹口气道:“八家将好啊,历代传承,多少年都降妖除魔,以弘扬正道为己任。按地域划分,你们八家将应该属咱们北方的人吧。”
我点点头。
“可我有一事不明白,”黄腾站起来倒背双手,那本古书还在手里掐着,他慢慢踱步走近:“你们八家将既然属于我北方中人,为什么千里迢迢到了成都,和那些南蛮混在一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黄腾耍尽手段,把我整到这么个鬼地方,难道就是要翻小肠?
我说道:“门派归属南派还是北方,不能单看地域,想划江而治那只是你们一厢情愿。”
黄腾踱步到我的身后:“这是你的意见,还是你们八家将的意见?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八家将要从北方叛变而出,投靠南边?”
“黄先生,你这门派之见也太根深蒂固了吧。所谓门派不过是你们跑马圈地的手段,不是一个修行者应有的胸怀和境界。”我想起了李大民的话,振振有词反驳。
黄腾哈哈大笑,用手里的书敲着我的脑袋。
敲一下,我忍了,敲两下这就是侮辱了,我勃然大怒,正想反抗,黄腾道:“你毛都没长全的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跟我谈门户之见。菩萨如果不守护宗门,那叫什么菩萨?金仙不证道,谈何成就?自己没有坚定的立足之心,又谈何包容?没有门派,不讲道统,妄自尊大,小伙子,你快入魔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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