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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浔应是,几人便一同往衙门外走,先送走宋怀瑾,傅玦才对戚浔道:“们宋少卿对本王似乎不太放心,也不知他是何意。”
戚浔自己也纳闷,“王爷,您是否有何事要私下吩咐卑职?”
傅玦蹙眉看她,“怎如此做想?”
戚浔轻咳一声,“因落户帖这等小事,卑职自己去衙门虽麻烦了,却也不难办,您……您怎还要亲自带着卑职去?”
戚浔说至此,脑海里忽然想起宋怀瑾和周蔚几人怀疑之语,她一脸狐疑的瞟傅玦两眼,想,这不能够吧……
傅玦见她神『色』复杂,一时失笑,“的罪籍是我做主除的,此事可大可小,我亲自带去,也是为稳妥,所谓送佛送到西,还不领情不?”
戚浔连声道不敢,待傅玦上马车,她也翻身上马,一人一车直往京畿衙门去,走在路上,戚浔底直打鼓,虽说常水村的案子她出了力,可从前她帮其他大人破过更重大的案子,却也未见他们待她周全至此啊,难道说真有那般可能?
戚浔面上一阵青白交加。
走过闹市,戚浔忍不住催马至傅玦马车边上,“王爷,卑职有一事相问。”
傅玦掀起帘络一角,“何事?”
戚浔左右掂量,委婉的道:“卑职想问,您觉得仵作这一行当如何?可有不吉凶煞之感?”
傅玦朝外看一眼,虽是不解她为何有此问,还是宽慰道:“自己说的,仵作替死人说话,替死人伸冤,是积德的行当,有何不吉凶煞?”
傅玦并不觉仵作不吉污秽,这本令人欣慰,可戚浔一颗却往下沉,傅玦不忌讳她的行当,又待她分外妥帖,这莫非……
“您并不视仵作为异类?半点介怀也无?”
“有何异?”傅玦更为莫名,“我若视仵作为异类,又怎会替你除罪籍?有此问,是近日因担仵作之职受欺负?”
傅玦语带关切,戚浔掌开始冒汗,她因是获罪之身,所见世间人情疾苦更多,深知这世上绝无平白无故的好意,纵然师父待她如亲生,那也是她诚拜师,恭谨孝敬之故,可如今她待傅玦与待宋怀瑾无二,凭何傅玦待她这般上?
戚浔想不通,却不知该如何表明心志,世人大都忌讳仵作行当,从前她受了多少冷待,从未有过此般顾虑,如今来个『性』不俗的,反倒令她慌,傅玦到底是何意?
“卑职没受欺负,卑职只是觉得王爷您待卑职毫无介怀,与寻常人不同。”
傅玦听她语声迟滞,似有疑虑,便将帘络掀的更高,只见她高坐马背之上,侧影清隽灵秀,街市灯火落在她面颊上,映出她紧蹙的眉。
傅玦自知女子为仵作在这世道有多难,只当戚浔得自由身后开始烦忧前途,便问:“待改了籍帐,可有何打算?”
戚浔底咯噔一下,此问是何意?他难道替她有打算?
戚浔硬着头皮道:“卑职自然要继续当值,否则白白浪费这手艺,卑职也与您说过,卑职志向亦在此,别无他求。”
傅玦闻言若有所思,并未立刻接话,戚浔这时转眸看他一眼,只瞧见他半张脸隐在车内阴影之中,似乎她的回答令他不太高兴。
戚浔握紧缰绳,从前傅玦听她言明志向,还颇有赞赏之意,如今再听此话,却似乎不合他意,古怪,越来越古怪了!
半晌,傅玦才道:“有此心自是极好,只是你是女子,像你们少卿大人说的,做仵作并非久长之道,需思虑周全。”
宋怀瑾说她往后总要嫁人,因此才非长久之道,傅玦此言是在暗示什么?
戚浔在马背上苦思冥想,又怕自己自作多情,傅玦却忽而转了话头,“如今独住在城西,我那日看,宅中也无侍仆,可打算添一二仆从护你周全?”
戚浔惊肉跳的看向傅玦,为她除罪籍,亲自待他落籍帐,问她往后打算,如今又关心起家中有无侍从,这是否关心太多?
“卑、卑职暂无此打算,卑职独身一人,也不习惯受人侍奉,不必采买侍从。”
傅玦想起今日周蔚之言,含蓄道:“可你孤身一人,又是女子,寻常若是家中去人,多有不便,何不添一二女婢作伴?”
戚浔屏住呼吸,谨慎道:“多谢王爷关怀,卑职也有此顾虑,因此卑职从不带外人去家中,您放心,卑职惯会自保。”
傅玦听得此言略安,“也罢,反正得良籍,要如何皆可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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