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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恢复平静前的上一秒,她身体是欢愉的,内心却是伤感的。
脑海中那些不甘和千头万绪闪来闪去,最后只能不断洗脑——
前任见面,尤其深度交流过,不纯洁过的,基本也没什么节操可言。这不过是一头饿狼遇见了另一头饿狼。
这样想着,脑子更乱。
她的手臂一垂,搭在床沿,纤细的食指上,带着一枚银白色戒指,硕大的绿宝石很夺目。
这是去年生日岑旭送的,当时问她想要什么,冯景觅说想要珠宝戒指,累出关节炎的那种。
没几天就收到岑旭的诚意。
所以从乐观的一面来说,他还是很大方的。只不过他很忙,不管送她什么还是送别人什么,从不会自己去挑,只会吩咐手下的助理啊秘书啊之类的人跑腿。
所以除了有某种固定的关系,更多的时候冯景觅都觉得自己跟他的客户并没有什么区别。
男人从结束极致的欢愉之后开始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不断,好像是他今晚在临市有个应酬,因为工程项目请几个领导吃饭,对方的人里有一个对岑旭不了解的小角色,喝醉酒说了几句不知深浅的话,岑旭这种道行的人,自然不与之计较。
可他在峄市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他不计较不代表别人就敢懈怠,所以连着现在这个,已经是今晚第三个打电话致歉的人。
等他终于讲完电话,已经是十二点一刻。
一旁床榻响动,他光着上身起来,披上睡袍,拿上香烟去了阳台。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冯景觅平稳的呼吸声。
许久才回神,捡起他的白衬衫穿上,有气无力的往枕头一趴,视线情不自禁的望向阳台,从男人的腰与线条流畅的后背衔接处划过。
不管冯景觅再怎么否认,岑旭都是个连背影都让人赏心悦目的男人。
他抽完一根香烟回来。
走到茶几旁,随手放下印着一只火红色狐狸logo的火柴盒。
冯景觅此刻静静的想,如果足够了解一个人,从脚步声就能听出来。
岑旭走近才看到她身上穿着自己的白衬衫,昏黄的光影,床上的人蜷缩着,白色与黑夜的完美结合,就像一个修炼成精的妖精。
岑旭不是第一次认为冯景觅是个妖精。
记得有段时间冯景觅诸事不顺,突发奇想的寻求佛法庇佑,也不知道哪来的野和尚信口胡诌,说冯景觅被一个至少1500年道行的蛇仙看上,想要借壳修行。
两人闹不愉快,他借这个说事儿,“还真是蛇精,这么胡搅蛮缠。”
冯景觅当时喝了些酒,脑子短路,不仅不生气,还一脸风情的勾住他的脖子,“我就是胡搅蛮缠,不仅胡搅蛮缠,还专挑你这样的玉面书生,你是不是怕了?”
冯景觅忘了岑旭怎么回答的,只记得他的脸又黑又臭。
岑旭有洁癖,很讨厌喝醉酒的女人。
冯景觅刚给他做秘书的时候,第一次应酬完上他的车,他竟然扔过来一团酒精湿巾,然后说:“擦擦手,擦两遍。”
冯景觅当时抱着黑色的单肩包,看着扔腿上的湿巾,愣了足足有一分钟那么久。
当一个男人比女人活得还干净、精致的时候,女人也只有尴尬的份儿。
回到家里说什么也不想再去上班,她实在觉得跟一个有洁癖症的老板相处太难伺候,当然内心深处其实是觉得自尊心受到打击,他怎么可以嫌弃她手脏。
当然最后冯景觅没辞职,因为那个时候没什么经验阅历,如果不是岑旭看在他母亲的颜面上,大概也不会让一个没什么能力的人做他的秘书,而且开那么丰厚的薪水。
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她就跟自己的老板发展到跨越雷池的程度。
不过让一个洁癖的,对女人很挑剔的男人对自己有感觉,从某些方面,是不是也是对自身魅力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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