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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糊中,他觉得这声音好熟悉,这不正是超子、老王还有卓雄的叫喊吗,难道他们也都还活着?带着这种期待,查文斌努力地挣扎着,努力地把已经要闭合在一起的眼皮睁开,当看见第一抹光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盆冰冷的凉水。
“哗啦”一下,就在他醒来的时候,只看见眼前一盆水直冲脸面而来,他马上伸手去拦,无奈嘴巴却张着,生生地被呛了几口水下去,不停的咳嗽却引来众人“哈哈”大笑。
当他胡乱地整理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模样时,却发现老王他们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超子手中正拿着一个水壶,盖子已经被拧开了,显然刚才的事情是他的杰作。
“你们,都没事了?”查文斌欣喜地问道。
“我们是没事,倒是你,怎么一觉睡了这么久,还有啊,我们……”超子那张大嘴已经嚷嚷开来,却被老王插嘴道:“你可总算醒了,再不醒的话,我们就准备先把你给拖出去了,可吓坏我们了。”
查文斌仔细揉揉自己的眼睛,回过神来一看,这不自己正靠在那中间的一个桑树上吗?只觉得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片树叶。正在他疑惑不解地看着手中已经被捏得粉碎的树叶发呆的时候,老王说道:“别看了,这不是刚才你自己捏的吗?树上掉下来的,恰好掉在你脑袋上,巧得很,接下来你立刻就醒了。”
“超子,你的头?”查文斌还是云里雾里的,刚才明明发生了那一连串的事情啊,自己不光是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还作了个惊天的法呢!怎么一转眼他们都好像没事人一般?
“头?你怎么知道的?”超子惊奇地问道,“哦,文斌哥,别说是你干的啊,我刚才还在怪卓雄呢,以为是这小子趁我不注意偷袭的,好家伙,原来是你打的。”
“我打的?”查文斌就更加不明白了,“不是,你不是明明被那群矮人打的吗?怎么赖到我头上了?”
这话说得倒是让超子愣住了,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说道:“矮人?打我?文斌哥,可不带你这样唬人的,你要说不是你干的就算了,那一定是卓雄和大块头这两人干的。”
“我们干的?超子,你可别血口喷人啊,你看我们两个哪个人身上没点儿青的、紫的,不信你看。”说完,卓雄和横肉脸一齐把衣服给脱了,身上果真有着明显的挨揍痕迹,尤其是横肉脸,像是被鞭子抽过一样,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查文斌也起身过去查看,那痕迹看似还非常新鲜,就像刚被人用鞭子抽过一样,还不等他发话,超子又把目光转向了老王:“王叔,莫不是你?”
老王立刻说道:“别,别赖我头上,我自己还有苦说不出呢,一把年纪了就给你们看看得了。”
这老王啊,把自己裤头给脱了,那白花花的屁股一露出来,上面触目惊心的淤血一块连着一块。
瞅着屁股的老王嚷嚷道:“瞅见没?老子痛得都坐不下来了,还赖我,谁让你们一个个都睡得那么死,说不定我们被人给偷袭了。”
“这……”查文斌看着一个个的样,心想难道你们真不记得了?“你们几个忘了?超子我还一直担心你那脑袋呢,被砸得满脸鲜血的,还有那个雷我也挺担心会劈到你们。”
“文斌哥,到底怎么回事?”超子问道。
查文斌心想莫不是大家集体失忆了?于是他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地重复了一遍,其中的过程让他们听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当超子听说自己被一群矮人砸倒又给丢到柴堆上去了之后,立马嚷道:“文斌哥,这事啊不对劲,你说我被人砸得脑袋开花,就差脑浆没溅出来了,可是你来摸摸我的后脑勺,只有一个大包啊。”
查文斌将信将疑地走到超子身边。超子已经把脖子伸得老长老长了,顶着自己从当兵时起就留着的板寸头,所以查文斌看得非常清楚。果然如超子所说,他的头上真的有一个大包,肿得和发面馒头似的,看样子就挺疼的,可自己明明看见他血流如注的样子,那鲜血流淌得是那么逼真,以至于他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狠狠的一下。
“难道是我做梦了?”查文斌自言自语着。可是他们身上的伤却是如此真切,手上的七星剑还在剑鞘里并未拔出,查文斌问道:“我醒来之前,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老王已经穿好了裤子,显然刚才拉皮带那一下碰到了肌肉,嘴部还抽搐了一下:“我们几个到这里后,你就靠着那棵大树睡着了,别说,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自己特累,接着都一个个相继睡着了。然后我们几个又几乎在同一时间醒来便觉得浑身不舒坦,各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皮外伤,就你一个人没醒。”
他们几个也都跟着点头,表示赞同,老王接着说:“我们就瞅见你嘴角挂着一丝血,可把我们给吓坏了,以为你受了重伤,怎么唤你都唤不醒,超子索性准备拿水壶浇你,结果一片树叶掉了下来,你立马一把抓住,接着水泼到你,你也醒了,再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身边的装备都还在,甚至还保持着原样,没有丝毫挪动过的痕迹,更让他们奇怪的是,虽然受伤了,尤其是卓雄和横肉脸身上的伤一看就是被藤条或者鞭子抽的,但是他们的衣服却完好无损,老王的屁股上甚至找不到一丝灰尘。
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查文斌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们很可能是游离了,刚才睡着的时候进入了一个真实的梦境,虽然我们的身体没有离开,可是魂魄却被人真的抓了去。我给你们几个的隐魂符早已经失效了,可是我自己身上却还带着大把,于是它们发现你们,却没有发现我,然后我在那个梦的世界里不知何故引发了一个神雷才把我们重新带回了这个世界,魂魄受了伤于是在我们的身体上再次体现了出来,各位那些来路不明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梦,那也太真实了吧,如果不是你所说的引发一个雷,那岂不是……”老王说道。
查文斌点点头:“那就很有可能你们几个全都永远停留在那个世界了,然后……”说到这里,查文斌还有几个疑点也一并讲出来了,“我们这一路走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身边的环境变化得太不正常了。”
对啊,从一开始山谷的春意盎然到有着冰层壁画的冰天雪地,然后便是炽热的烘烤。到了这儿,查文斌看了一眼手中那已经被捏碎的树叶说道:“秋,俗话说一叶知秋,你们看这树叶已然是泛黄而自然掉落,我们已经到了秋季。春、冬、夏、秋,这一年四季的变换我们不是刚刚走完了吗?”
被查文斌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哪会有这么一条短短的路却有着四季分明的气候?
“梦的世界里,如果你能超越了梦的掌控就能拥有无比的能力,就像我们经常在梦里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努力想如果这时候我能飞,或许你就真的能飞了。刚才我就想招个雷把他们劈散,没想到,却真有那样的威力。在那个世界里,就算是十个阎罗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打败一个凡人,一切就在于自己的毅力,一个没有任何神帝可以管控的世界,一个完全属于梦的世界。但是所有的梦境发生都必须要有一个原型,也许我们现在没有遇到,但是未必将来不会遇到,收拾一下行李,要是能走的话就继续走吧。”
虽然都有伤,但是好在行动没有受到大的限制,起程的时候,查文斌第一个穿过桑树,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又是一片树叶缓缓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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