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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做一个勤奋的小偷（第1页）

二富沿着声音寻找过去，来到了一处坍圮了一半的围墙后，一座两层房子出现眼前，上下两层的差异性，使人以为是两个建筑叠加到一起的。

下层的墙体偏移、开裂，残破，一副颓败的气息，上层仍保持着阔气沉稳的样貌，居住于此的主人早已搬离了，也许新的住户也怕有生命危险，对承重体又重新加固了一下。

院内有几个熟悉的人物，是帮派的老大和几个长老，和一辆不能再熟悉的马车，它好像依旧保留着自己屁股坐过的余温。

还有一个人蜷缩在地上，那个久违的声音，就是出自他的口；他们只是一日不见，为何有此感觉呢？

二富想不出，他慌张地跑过去，难过地问：“老大，你为什么要打我父亲啊？”

几个长老在院墙的阴影下，舒服地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浑身没什么力气，执法长老建议做做伸展运动，得到一致同意后，让小弟们把关押的人带出来，简单地疏通一下筋骨。

他们停下大力拳和旋风腿，诧异的目光转向老大。

“他是你的父亲？”老大威廉脸色一正，沉声问：“你仔细地看一看，没有认错吧？我平生最恨贼了。”

“咳，咳，咳！”几个长老咳嗽提醒老大注意措辞。

“嗯……我平生最恨的其实是黑吃黑，如果这样的话，这个社会还有黑白可分吗？还有秩序可言吗？实在令我痛心疾首！”威廉感叹世风日下，想必做贼前，还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愤怒小青年。

“他是我的父亲，我不会认错的！”二富坚定地说，同时为没认错他的父亲而自豪，他的父亲富兰克会夸奖他吗？富兰克已投来欣慰的眼神。

二富不由得诘问：“我父亲偷什么了？”

“我昨天驾驶着咱们家的马车，进城去朋友家做客，还没到地方，就被他们拦住了，他们说我是偷车贼，从昨天到现在，我已经挨了五次打了。”富兰克急忙痛述事情的经过，更有向施暴者乞怜求饶之意。

富兰克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的，崭新的白色衣服在地上滚成了黑灰色，他用委屈的口气，说：“这是我儿子大富买的车，我怎么成了偷车贼了呢？”

“大富去年的业绩排名第一，高出第二名很多，是近几年中不可多见的人才，我很欣赏这个能力出众，无所畏惧的年轻人，所以破格提升他为中层领导，还专门为他配备了一辆马车，方便他上下班，什么时候成为他买的了？专车一定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威廉把这辆车的由来阐明，接着说：“不好意思，你要是早点解释，也不用受罪，反而受到我们的尊重，因为你的儿子是那样出色！三长老赶快把叔叔搀扶起来。”

受罪一词必然经历痛苦，但将其精确地分类，所承受的痛苦又是不一样的，有的是精神上的，有的则是肉体的；不如分类更直观，如果受罪像一首含蓄的诗歌，那挨打就是直白或肤浅的诗歌。

富兰克不是一个含蓄的人，他很想哭，但是在儿子面前，却不得不装作很坚强。他听到要被搀扶起来，蓦地产生了两种感觉，一种是自己的身份得到了认可，另一种是老迈的心理，地位还未升华……

“啊，嘶……好，好，好……谢谢，谢谢……”富兰克被执法长老粗鲁地拖起来。

刚才属执法长老打得最狠，理应由他去扶，方显诚意，威廉欠佳的考虑，又让富兰克的身体，再次犹如被撕裂了一般，他哆嗦着说：“我想解释，你们说只要解释，就打我啊……”

威廉听大富讲过他家里的情况，本来想借机打富兰克一次算了，没想到他蠢得要命，解释清了只挨一次打，解释不清挨无数次打，这两个选择居然傻傻分不清楚。

“五长老带他去洗一洗，擦点药膏，好好招待一下。”威廉不敢再用三长老，怕他用药膏擦破富兰克的皮肤。

“你哥哥呢，怎么不来参加会议？”威廉吩咐完后，转而问二富，他对大富这个得力干将很关心，未来不是没有当长老的可能。

那些小弟们对二富关照，也是看出了大富的前途无量；那几个长老对富兰克殴打，也是另一种排挤手段，上层当然一早知道富兰克是大富的父亲。

“我哥哥在家照顾我的母亲，我……”二富感到说自己的事，似乎不合适了。

威廉对得力干将大富的孝顺十分感动，曾有意把大富母亲接到须名城为她治病，却被拒绝了。大富说不想为组织增加负担，两个原因，一个是当时帮派遭到了打击，第二个是很多人站出来反对，威廉说得是真心话，资金可未受到缩水。

大富既感动又不想让威廉难做，说他母亲的病是积年累月形成的，治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说村里的人为他母亲看过病，说她得的心病，主要服用的应该是心药，不然治好了还要倒下，所以大富会经常回家看看，错过了很多敛财的机会，反对的人是怕接来他母亲后，大富的风头更盛。

威廉对他说的乡村医师的水平十分怀疑，他劝大富到正轨医师院瞧病，小心延误了病情，名不副实的乡村医师太多了，威廉说得很轻，却换来了他极大的反应；大富严肃地维护着他们村的东方人，叫他惊讶不已。

“你来干什么？不工作也不照顾你的母亲。”威廉语气平淡地问。

“我……我……我被人欺负了……”二富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被威廉后一句话吓到了。

“你被谁欺负了？”

“是……几个低贱的东方人。”二富脑子混乱，有两个思想在纠缠，说出后还以为没说，又重复地说：“是，是几个东方人。”

怪不得被欺负，威廉不用想，也明了事情的发展过程。大富虽然长得像东方人，却从未因弟弟像西方人而不管不顾，甚至呵护有加。

大富带二富出来历练时，二富由于手生，被抓了现形，大富愣是趴在他的身上忍受了半天打，那一天他的胳膊被打脱臼了，躺在床上好几天没下来，这种情况不止一次。

他怎么会愿意让弟弟受欺负呢？如果让大富知晓自己没有为他弟弟出头，恐怕会寒他的心。

威廉望了一眼忐忑不安的二富，不紧不慢地说：“四长老，去叫大厅里的兄弟们出来，带上家伙。”

“了解！”四长老转身去叫人。

二富忍不住地兴奋，其实他已对仇恨不再强烈，而老大为他的出头，使得他十分感激，又燃起了莫名的报复之心；当二富见识到十几个人，腰间插着匕首或长刀气势汹汹时，他已急于出现在斯佳镇人民的眼前了。

他要好好地报答老大和帮派，决心不再贪玩，做一个勤奋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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