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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令尊那边,你想象中的取保候审,保外就医,都不会存在,哪怕是找不到更多的证据,单凭令尊自首的那些罪状,法院也会让他在监狱里待够十年。”
宋思铭吓唬赵良友。
“在监狱里待够十年?”
赵良友不淡定了,旁边的赵鹏飞更不淡定。
赵万里已经七十多岁了,再十年就是八十多岁,考虑到监狱里的条件,恐怕都熬不到八十多岁。
“还有没有王法了?”
“取保候审和保外就医是国家的政策,凭什么不执行?”
赵良友黑着脸说道。
“国家的政策靠地方执行,而地方的司法机构,公安局,法院,检察院,又受地方政府领导,而梁市长恰恰是青山市政府的一把手,还用我说得更明白吗?”
宋思铭不得不给赵家父子普及基础知识。
赵良友和赵鹏飞听完,脸更黑了。
“还有就是金山矿业。”
宋思铭再接再厉,谈及赵良友的另一个命门,他说道:“你以为金山矿业老老实实搬迁就完事了?梁市长的意思,是要对金山矿业进行股份制改革。”
“股份制改革?”
赵良友心头一颤。
“对,就是股份制改革。”
宋思铭讲解道:“梁市长不止一次在内部会议上说,像金山矿业这种规模的企业,不能被坏分子主导,否则,就算搬迁了,也会产生新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政府入股,成为金山矿业的大股东,继而更换金山矿业的领导层。”
“这不是明抢吗?”
“她就不怕引发群体性事件?”
赵良友忍不住发问。
“群体性事件?”
宋思铭笑了,“群体性事件得有群体,你觉得赵家村的村民,真会反对股份制改革?”
“这……”
宋思铭这个问题,直接把赵良友问住了。
金山矿业是集体企业,村办企业,理论上,金山矿业确实属于全体村民所有,可事实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这么多年,先是他爹赵万里,再是他,牢牢掌握着金山矿业的管理权。
金山矿业到底赚了多少钱,只有他们父子知道,而在分红的时候,就更不透明了,基本是他们父子想分多少就分多少。
别看村民们不说,但心中早已不满。
今天,在村委会门口闹事,甚至连大房的长辈跟着一起闹就是最好的证明,大家都认为他们父子多吃多占,而自己吃了大亏。
因此,一旦政府对金山矿业启动股份制改革,百分之九十九的村民,都会举双手赞成。
毕竟,股份制改革之后,一切就都透明了。
没人能多吃多占。
而村民们都同意的话,哪怕他是董事长,总经理,也没有机会反对。
村办企业,村民人人平等,董事长,总经理,最后投票的时候,也只是一票,跟普通村民没有任何区别。
一想到这,赵良友的冷汗都下来了。
父亲之所以自首,就是为了保住他,保住他对金山矿业的绝对控制权,但梁秋香却想剥夺他的控制权。
那父亲不是白牺牲了?
所谓的投降输一半计划,到最后岂不是输了一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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