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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蛋暴躁地晃动着,忽然听到一声平淡的警告,以及头顶一道就算看不见,也如有实质的压迫性目光。
“乖乖回箱子里待着。”
“呃……”不给抱还敢凶小爷?好过分!他好不容易跑出来的就不回去!
“不然就把你敲开,喂咕咕兽。”
“呃……”咕咕兽是什么?还敢吃小爷!回就回有啥了不起的!
小虫蛋哼哧哼哧着不转了,一不留神又被那群聒噪的虫抱进怀里摸了又摸,郁闷地头尾掉转了个,屁股一撅,窝在虫蛋里自闭了。
林安看着侍虫怀里那颗莹白透亮的雄虫蛋,滚圆的那头冲着自己撅了撅,莫名觉得这小家伙估计憋在虫蛋里生气了。
吓到了吧,小笨蛋哈哈。
小雄虫唇角勾出个轻微的弧度,完全不觉得言语镇压一个尚在虫蛋中的小家伙,这种行为是多么的幼稚。
忽而听到雌父担心的声音,才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我没事,雌父。”
“没事就好。”菲尔德对着小雄虫这儿看看那儿看看,确实没有什么外伤后才松了口气。
“小虫蛋从医院回来后,兴奋时候总是飞来飞去,安安不用害怕,那边派了专员看护。”
“哦。”
林安兴致不高地应了声,从雌父的注视中逃出来,上着楼梯往二楼走去。
他才不要听这些可恶的细节呢。
小雄虫吃味地想着,没好气拿手杖敲了敲西雅特紧闭的屋门。
他知道西雅特在里面,上午回来的时候,还短暂见过一面。
门果然开了,林安站在房间外,看到房间里的场景,一脸奇怪。
“快进来安安——”亚雌少年压低了声音喊他快进房间。
小雄虫捏捏手杖,第一次跨进蠢货哥哥的房间。
他没见过以前是什么样的,但现在空荡荡的卧室,加上一个大包袱随时要跑路的场景,肯定不是原来的样子。
房间门重新阖上的时候,林安远远站在那堆乱七八糟还在收拾的杂物外面,不解地,“你这是要离家出走?”
“嗯啊,这些天我都打听好了。”
西雅特一边继续收拾行李一边回答他,忙碌又亳不设防的样子,“我出去和力诺一起住,自己赚学费养自己。”
“赚学费?”林安的小脑袋依旧有很多疑惑,雄父什么时候要未成年幼崽自己养活自己了。
“嗐!”提起这个,西雅特抹了把脑门的汗,从犄角旮旯里找到房间里的书桌椅,擦干净递给小雄虫让他有个地方坐。
尽管很嫌弃,林安还是执着手杖坐下来,听他说起雄父不同意他报考商院的事情,所以才要离家出走。
“那你就去文院,然后偷偷选修不就成了,认真学谁还能拦着你不成。”林安听完,依旧不觉得离家出走是个好的解决办法。
“你不懂啊安安,”西雅特闻言从杂物堆里跳出来,跟小雄虫仔细说里面的意思。
林安惊讶地看着蹲在他椅子边的亚雌少年,因为着急收拾东西而满头大汗的狼狈模样,“你是说,雄父让你去文院跟那些贵族雄虫相处…是为了等着被联姻?”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但是我不想乖乖等着联姻,我就是想搞商会,前几天压着最后时间,我把专业改了。”
西雅特喘着粗气回答,一脸「我实在没办法了」走投无路的样子。
林安听到这儿算是听明白了。
如果放以前的话,他可能觉得这种事情像安德烈那样,找雄父说一说就好了,现在他不会这么觉得了。
一来,雄父肯定不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拿西雅特规定好的路线开玩笑;二来,他也不会再去找雄父天真地提要求了。
联姻带来的皇室利益值多少价值,他这个随时可以被换掉的继承者身份,又值几个星币。
林安看着这样执拗又叛逆的蠢货哥哥,忽然觉得西雅特还像以前那么蠢,又好像蠢得没那么令虫讨厌了。
他竟然有种惺惺相惜的同情感。
半晌,小雄虫支着手杖看亚雌又打包好了一件行李问,“商院要开学了吗?你现在着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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