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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兵不耐烦地说:“得快啊,他不喝酒,就不要通知他来……他不是在理论科嘛,又不是在新闻科要陪客人的……”
牛缺草站了起来,刚要跟陈一兰告别,叶得快高声说:
“牛科长,部长发话了,时间不早了,赶快回家吧,就不要啰嗦了……”
谁知,陈一兰也站了起来,说:“我和牛缺草是老同学,我也不喝酒,是沂北县人,不是客人,我也走吧……”
费稍不知情,说:“老牛啊,自己来蹭一顿,也就罢了,还带老同学来,还是个穿着怪异的女同学……到理论科,嘴馋了吧……”
《淮水日报》社的尹主任只是拉费稍的手,费稍只是摆手,坚持把话说完。
冯杈厉声说道:“费稍,你说什么呢!这是新华社的陈一兰陈记者……”
费稍立即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即离开座位,来到陈一兰身后,拉着陈一兰的手,用蹩脚——应该是用“蹩嘴”的普通话说:
“哎呀,陈记者……我叫费稍,‘浪费’的‘费’,‘树梢’的‘稍’,中共沂北县委宣传部新闻科科长,括号副科级……你看,你看,口说无凭,这是我的名片。
“牛缺草……现在是理论科副科长,一开始借用来的时候在我手下……冯杈……不不不,冯部长,新华社的记者来了怎能不在第一时间通知我呢?
“牛缺草……牛副科长虽然是她的老同学,但是,牛缺……牛副科长已经不在新闻科了啊?
“陈记者啊,发什么稿子啊,我们配合,我们合作……”
冯杈生气地说:“费稍,你给我闭嘴!缺草你坐下,不要走,不能走,这次你立了大功……”
《淮水日报》社的尹主任友好地对牛缺草说:“部长说了,牛科长,‘老九不能走’啊!”
牛缺草忍辱服从大局,坐了下来。
冯杈笑着说:“陈记者,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请坐!”
陈一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整个上午,我都在和老同学神聊涉农‘三乱’、涉校‘三乱’,没想到这酒场、官场更‘乱’啊!”
冯杈笑笑说:“时候不早了,叶主任去催催菜,我们二十个人开始吧……”
大家正喝得尽兴,叶得快来了,说:“没有等等我啊,都喝上了啊?”
众人愕然。
冯杈惊异地说:“还有人吗?”
广兵说:“冯部长啊,几路客人搞‘拼桌’,宣传部经费紧张啊?这一桌算在我们文化局的吧!”
叶得快说:“广部长啊,先解决我上桌问题吧,以后再谈报销问题吧……我忙了一下午呢,不能上桌喝酒,吃饭,你说委屈不委屈啊!”
广兵望望牛缺草,欲言又止。
说时迟,那时快,叶得快已经来到牛缺草身后,不客气地说:
“牛科长,反正你也不会喝酒,你先下去,让我先敬敬酒,然后你再来吧!”
陈一兰不高兴地说:“冯部长,怎么回事啊?”
正在夹菜的冯杈把夹好的一块牛肉放下,大声说:
“叶主任,你就委屈一下吧,出去自斟自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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