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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涔语气不像旧识重逢,反倒像是终于找着了仇人。
喻幼知很想回怼一句,是我,没整容,有意见吗你?
他说要看身份证,就是为了确定她是不是喻幼知?
不想跟他多说,和平的一句“好久不见”明显不适合他们现在这个场景。
因为贺明涔的下一句就是:“回来找死的?”
喻幼知心一凉,下意识攥紧手。
看吧,这就是不遵守“前任是死人”默认法则的后果,擅自从他面前冒出来,就算她还活着,他也要亲自动手让她变成死人。
说是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可这么多年过去,贺明涔对她的厌恶不降反增。
早年双亲都过世后,爸爸的好友感念朋友情谊,将她带到了贺家。
毕竟是寄人篱下,贺家上下当然不可能把她当亲生孩子对待,她和贺明涔的关系也一直不好,说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也不为过,直到快要高中毕业,两个人的关系才因为喻幼知的主动示好而得到改善,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和那时候不同,她现在有了份安稳的工作能养活自己,也不再需要依靠贺家,自然不用再看贺明涔的脸色。
对这种挑衅的问题,喻幼知保持沉默,贺明涔也沉默。
她真的就这么当起了哑巴,连个屁都不肯放。
贺明涔耐心告罄,面色不虞:“说话。”
“说什么?”她低着头说,“酒的事不用谢我。”
然后就听见一声哼笑。
但随即她又敏感地听到了朝自己这边而来掩盖在音乐声下的喊声,有人在叫她。
“小喻!小喻!”
喻幼知猛地想起自己今天来这家酒吧的目的以及是跟谁来的,立刻抬头扬声回应:“丁哥!”
丁哥扒开周围人小跑了过来,惊忧的语气脱口而出:“我不是说让你原地等我吗?打电话也不接,乱跑什么啊,差点以为你被人拐走了。”
看到丁哥的那一刻,喻幼知终于从对峙中解放,连道歉的口气都轻松起来。
“对不起啊丁哥,我没听见。”
丁哥摆手:“算了你没事就行,走吧,我送你回家。”
她从吧椅上跳下来,本来想直接走人,但又不得不朝贺明涔伸手:“身份证还我。”
丁哥这才注意到原来在喻幼知旁边的男人不是偶尔站在这儿的。
个子非常高,目测比自己都高半个头,穿一身黑色,给人很强的压迫感,脸挺帅的,但距离感十足,至少在和人对视的时候,那神色绝对算不上和蔼可亲。
“小喻,你朋友啊?”
“不是。”
十几分钟前小喻的男朋友还打电话过来查岗,这总不能是男朋友。
贺明涔直接将身份证塞进衣兜里。
喻幼知皱眉。
贺明涔:“带我去找下药的人。”
然后从兜里掏出警官证,给丁哥瞟了眼,公事公办地说:“警察,我待会还要带她去趟派出所,麻烦理解。”
就去上了个厕所,小喻怎么跟警察扯上关系了?
丁哥立刻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小喻你真被坏人盯上了?”
“不是,被盯上的是这位,”喻幼知指了下旁边的男人,平静说,“我是见义勇为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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