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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山只是将那些信章放到一旁,置若罔闻。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到台阶下,魏延山梳理着战事以来的种种经过,最后还是想到了周绪火攻岱州主城的事,他望着天地间的雨幕珠帘,忽的轻声问道。
“清河县的荀家你可还记得?”
“记得。”韩福道。
“你到洛阳后暗中联系他一下,让他为我做一件事。”
韩福静静等待下文。
魏延山眼神平静,道:“上月就是汛期最后一月,可我看这雨水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眬州河道密集,早在梁兴赶赴金陵前,就有官吏对我言,眬州的泥螺河已经不堪重负,岸边日夜须有人看守,加固堤岸,如若不慎,恐有大水灾发生。”
韩福的心突然惊跳起来。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清河县正地处泥螺河的下游吧。”魏延山转头看向韩福:“让荀家想办法淹了清河。”
韩福沉默片刻,清河一旦决堤,洪水爆发,可不仅仅淹的是清河一县,他粗略一数,便是□□县受灾,流民遍地,最后韩福叹息一声:“遵命。”
“让荀家把这件事做好了,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皆不在话下。”魏延山说完又开始下棋,他周绪有火攻,那他魏延山就玩一把水攻,看谁最后赢过谁。
“听说,周幽州的新妇现就在清河。”韩福拾起一枚黑子和国公下棋,这个消息,只要稍微查查就能查到。
魏延山低头下棋:“这样不是很好,一举两得。”
韩福吐出一口气:“他对花容夫人似乎挺爱重的,水淹下城一事如果真的成功,此人是否需要荀家保住她的性命,留作后用。”
魏延山沉思一下,却是摇了摇头:“她身边定有专人保护,荀家贸然出手会引起警觉,让他们不用做多余的事,水淹一但成功,立刻脱身,不可逗留在清河。”
韩福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传闻花容夫人分外得周幽州看重,如果可以抓到就好了。”
魏延山却是笑出了声,他扔下白子,对着韩福摇头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说周绪多喜欢他的新妇,我看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韩福奇道:“主公此言何解?”
“如若真的爱重,为何不让他的新妇诞下他的子嗣。”魏延山淡淡道:“你们为何不看看,他的霸业宏图最后留给谁。”
“也许是幽州少主不好对付,毕竟他已经长大成人。”韩福想了想,说道。
魏延山更想笑了:“一个母族不兴的儿子,周绪纵使废了,又如何?谁敢置喙。”
韩福顺着国公的话深思了一下,咋舌道:“还真是。”
众所周知,幽州少主的母族势力实在排不上名号,有了新的继承人,那些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是啊,纵使废了,又能如何呢?
“如此说来,花容夫人也不过是周幽州蒙蔽世人的假象,目的是为了拉拢江南读书人。”韩福喃喃道。
“老谋深算,何来的一往情深。”魏延山觉得周幽州大概是做样子做久了,连世人都深信不疑了。
“某受教了。”韩福道。
“水淹清河以后,花容夫人是死是活,皆在天意。”虽然有很大可能十死无生就是了,魏延山想起去年就风闻大楚的花容夫人,声音冷漠,对周幽州所做出来的虚伪姿态更是嗤之以鼻。
一个新妇没有自己的孩子,以后还不是看继子脸色过活,被磋磨的命。
这就是周蛮子爱重的表现,魏延山只觉得好笑,他是不爱任何人,但也知晓子嗣对妇人的重要,他可没有像周蛮子那般无耻,新妇是萧家女,想拉拢萧氏门生,自然要对萧家女好,可是暂时的偏爱不过是镜中水月,而虚伪的爱意,早晚有一天会碎裂。
韩福走后,魏延山独自下了会棋。
第255章(修)
韩福到洛阳时,第一时间就找了魏云州,魏云州很是爽快,话里话外都是将此事交与韩大掌书记负责,若有厮杀事,只管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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