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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玉桌之上,那团魔气仍旧拼命挣脱着,犹如被扼住咽喉垂死挣扎,不肯放弃的命绝之人。
北阙轻瞥一眼,忽而笑了,那笑温凉如玉,也意味深长:“予之,兵刃相见与否从不取决于你,亦不取决于我。”
北阙话音落下的刹那,殿内寂静无声,唯有烛火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犹如一根在风中绷紧的弦,不知何时便会拦腰折断。
凌霜性子亦是极为敏锐,短暂的寂静之后,它便隐隐觉察了不对劲,仰头望了望北阙,又看了看容与,发觉北阙不理它之后,果断地扭头蹭到了容与身侧。
容与被掌心温热触动,沉凝良久,到底是开口:“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似乎从他尚且年幼之时,兄长与母后之间便已成了如今这般你死我活的模样。
容与问出此话时便没想过北阙会回答,北阙也的确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面上笑容敛去:“都已是往事了,你不知道或许更好。”
他神情淡漠,“往后只要你登临这三界至尊之位,我便为你守这冥界安宁,自不会有你担忧的兵戎相见发生。”
容与微微一愣,道:“这至尊之位原该是兄长的。”
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智谋略,兄长都远高于他,是母后厌憎兄长,才让这储君之位落到了他身上。
容与还欲再说什么,可北阙却道,“便如你所言,你我本为血缘至亲,这玉帝之位,是你是我又有何妨?”
他的目光微微落在亲昵蹭动容与的凌霜身上,“你今日来冥界,只怕也不只是为了魔气之事吧?”
立储一事如不可根除的顽疾,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可以理清的,容与也不再过多解释,只是这储君之位,他总有一日会亲自还给兄长。
只是他惊讶,“兄长怎知?”
“你今日没带凌云,想来是有要事在身。”北阙道。
容与不由得扶额,“兄长你这还真是明察秋毫,连我的喜好习性都探知得清楚。”他话音一转,“不过确有一事想请兄长通融。”
他问:“我想取断魂草,不知兄长可否行个方便,暂且开启界河结界。”
因着界河凶险,历任冥界君主为了镇压界河,都是将寝殿建于界河之上。
他若想入那界河,少不得要惊动兄长,倒不若直接请兄长开启界河结界。
容与话音落下的刹那,北阙忽地复又凝视向他:“你想取断魂草?”
“是。”容与应道。
北阙眉目间的神色微沉,“断魂草乃是亡命魔草,于你而言并无甚用处,你取断魂草做什么?”
若非因着裴姝未入药要用断魂草,容与也许永远都用不上这味草药。
北阙听罢,又问:“你要用断魂草入药,那你可知界河有多凶险?”
“我知。”容与颔首,“但这断魂草,我取定了!”
阿未要断魂草,他便必定为她取回。
容与决心已下,北阙便是再劝也是无用,思忖须臾,他翻手间,一枚莹白如玉,形似鸳鸯的玉佩便浮现在他掌心:“这是辟邪角制成的玉佩,你若执意入界河取断魂草,便带着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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