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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还是道德的沦丧（第2页）

内心深处，一个名为直觉的东西告诉他：抓住八十九，就能找到卫斐。

这空穴来风的直觉，毫无依据。

原归舟相信并遵从了它。

距离主角被虐身虐心，还有十二天。

找卫斐、培养感情，这十二天，不长，但也不算短。

见八十九满脸不情愿，甚至隐隐约约有朝着深恶痛绝这方面发展的趋向，原归舟尝试从仙途方面说服他，难得文邹邹的措了词。

“出这一趟，何不当做一种修行？后山虽大，三清宗更大，这天下则是大的让人眼花缭乱。修行之人，若囿于一山，格物致知，岂非固步自封？固步自封者，焉能成就仙途？古语有云，知行合一。不行，焉能知？今日你踏出这后山一步，明日便是踏出这小小的三清宗，他日你赏的是锦绣江山，走的是无上仙途。你且如何？”原归舟慷慨陈词，他一边说，一边眼前浮现起朗朗山河，落日壮美。

“不要！”

八十九拒绝的干脆利落，揭下他脑中的锦绣美景，并且一脸冷漠。

原归舟依旧和颜悦色。

*

八十九弱小，可怜，又无助，还没有靠山，原归舟铁了心带他走，没狐狸拦得住他。

把八十九放进了太师椅，用柔软的灵丝缚住他全身，锢的他动弹不得。

——没办法，在原归舟抱他的途中，因着放走阿爸，他手腕上都多了几个牙齿印。仿佛知道他腹部有伤似的，这小东西佯装认命了会儿，瞅准原归舟放松的契机——猛地踢一脚原归舟肚子。

在原归舟腹部放松的情况下，挨了小孩一脚后现在情不自禁还想要揉肚子，足可见那一脚有多用力。

原归舟算是明白了。

灵力和力气没关系。

太师椅很大，八十九坐的靠后，脚都没有越过边沿。

他又穿着轻薄的白衣，远远望去，像是把一团堆成人形的雪搬到了椅子上。雪堆到椅子上着了风，还轻飘飘的扬起来。

“除了八十九，可还有其他名讳？”

“没有！”

“八十九，这名字太随意了。”原归舟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下一杯果汁。

旋即端出一盘盘零食，褐色的神农丸一盘子，橙色的橘子一盘子，各类花花绿绿的糖丸一盘子，白色的米糕一盘子。甜的太多，中和一下口味，剥了皮白生生的花生一盘子。

“放我回去。”八十九撅着脸，一边尝试挣扎着脱离束缚。

原归舟置若罔闻：“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便叫你知雪吧，知雪，你觉得如何？”

“放我回去。”似是终觉无力，知雪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再也不试图挣扎。

自原归舟抱起他，御剑飞往啜冰楼的时候，知雪犹如复读机，已经说了不少句“放我回去”，若是兴致来了，再表演个铁齿铜牙。

原归舟为他剥橘子，赏心悦目的双手搁置在桌上。虎口处因练剑生了薄茧，手背上青筋明显，蓄满力量，此刻双手合拢，中央放着一个剥到一半的橘子，带着让人怦然的矛盾感。

“好的，知雪。你是太清峰新来的小弟子，因为生性贪玩，不小心被妖兽所伤，我，也就是太清峰真传，平易近人，君子如玉，见你根基受损，心有不忍，带你去找上清峰镜微真人治疗，便于照顾你，我将你收留在啜冰楼，记住了吗？”

一边说一边剥下橘子皮搁在一旁，捏起一瓣橘子往他嘴里送。

“放我回去。”知雪以绝食来对抗原归舟的蛮横不讲理，肚子背叛了他，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知雪的脸由白转黑，由黑转红，似在恼恨这不合时宜的肚子。

“噗。”原归舟不厚道的笑了，橘子放到他面前，“吃吧，和自个儿身体较什么劲。吃饱了，才有力气说放我回去，是吧？”

“……”

“哦对，你被绑住了，吃不了。”原归舟幸灾乐祸的温雅一笑，又温雅地将橘子送到他唇边，“张嘴，我喂你。”

小孩儿小手攥成拳规规矩矩放在腿上，眼睛瞪的圆溜，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浅浅的眉毛也拧着，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可肚子一直咕咕咕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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