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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下院的情势发生了变化?他看了看对方架势,心中顿觉恍然,冷笑道:“有罪无罪暂且不论,我乃入门弟子,你一介奴仆,也敢来拿我?”
“废话少说,你是自缚双手还是等我来拿?”郝管事虽然手拿法宝,但张衍毕竟是“凶名”在外,而且法力修为都远在他之上,再加上张衍身形雄伟,他心中其实也是紧张。
就在郝管事将那把“拘矩尺”举起来的一瞬间,张衍突然浑身一紧,汗毛乍起,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从那把尺上面传了过来,只是那股庞大的气机上就可以辨认出这是一件威力极大的法器。
张衍面色凝重,手掌悄然往袖口里一摸,握住了一件东西,这是宁冲玄赐予他的护身之物,也不知道有多少用处。
郝管事见张衍果然不肯就范,暗道这是你自己寻死,怪我不得,他一把将“拘矩尺”举起,正要放出打人,哪知道还没等他动手,突然手里一空。
下一刻,他目瞪口呆看着一个美貌女子正把“拘矩尺”兴致勃勃地拿在手中把玩。
郝管事一阵恍惚,半天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叫了起来:“快将法宝还我!”
罗萧“呸”了一声,不屑道:“你这等炼制粗劣的法器也敢冒称法宝?”
郝管事气急欲狂,道:“你这贱婢,我乃杜氏管事,你可知我杜氏,杜……”
张衍摇了摇头,不欲与他啰嗦,上前两步抓住他的手臂往外一甩,郝管事整个人就被扔了出去。
洞府之外是栈道,郝管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幸好张衍下手力度自有分寸,他手忙脚乱之下总算牢牢攀住了栈道,否则说不定就此摔个粉身碎骨,两个随从见势不妙,连忙将他拉了上来。
郝管事吃了苦头,哪里还敢留在这里久留?顿时惊惶失措地跑了回去。
张衍脸色沉了下来,闭关前他在艾仲文那里听闻郑循回家族中开脉,现在想来这杜悠自称下院大弟子,一定是接替了郑循原本的位置。
他也大致猜得出这个杜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看来没有一个震慑众人的实力或者身份终究不妥。
宁冲玄送给他的东西,说不得今日就要借用一下了。
罗萧拿起“拘矩尺”把玩了几下,突然她眼珠一转,嘻嘻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鬼主意,她将在鼎里昏迷不醒的林通一把从里面拎起来,然后把这把尺塞到了林通的衣袖里。
张衍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是做什么?”
罗萧拍了拍手,得意道:“若我猜得不错,此尺定是一对,你坐看好戏便是!”
杜悠在大殿上苦等了两个时辰,正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灰头土脸的郝管事这才回来,一进入大殿中,他就趴在大殿上哭诉道:“少主息怒,老奴大意失手,致使法宝被张衍夺去,求少主责罚。”
杜悠张了张嘴,顿时大怒,指着郝管事骂道:“胡说,张衍不过是一筑元修士,我那法宝明气期下皆可打翻,怎么会被他夺走?”
郝管事哭丧着脸说道:“法宝虽好,只是还未等老奴使出,便,便被张衍夺去……”他本想说是被一个婢女夺走,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怕丢了面子,所以又立刻改了口。
杜悠暗骂一声废物,这郝管事也是他从杜氏中带来,并不是他所属意,现在越看越觉得讨厌,脸一沉,道:“丢失法宝,要你何用!”
郝管事身躯一颤,他熟知杜悠性情,知道他下来想干什么,立刻就叫:“公子饶……”
还没等他说完,大殿上白光一闪,“咔嚓”一声,他已经头颅崩裂,毙命当场。
杜悠伸手轻轻一召,一把荧光透亮,薄同蝉翼的玉尺就回到了他的手心中。
林远在旁边看的眼皮一跳,这个杜悠手中法宝竟然还不止一件?
杜悠皱着眉头把法诀来回掐了几遍,总是不得法器回应,在他想来是应是此宝被人压住,脱身不得。
人可以死,法器万万不能丢失!
他冷笑一声,道:“张衍,你真以为我的法器好拿的么?”
此刻他手中这把尺名为“定规尺”,与那把“拘矩尺”本为一对,主尺副尺之间能相互吸引。
杜悠心中默念一句法诀,道了声:“去!”只见一道白光从他手中飞起,瞬间就穿出了大殿。
片刻之后,两道白芒同时飞回大殿,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中,正是那一对玉尺。
他心中默默一察,知道“定规尺”已经取过了人的性命,唇角微微一翘,回身指了指身边两个力士,道:“尔等去把张衍尸首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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