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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想不起,周文菲坐起来看着喻文卿:“我也不太记得了。”
都回想起那个晚上,喻文卿套子都扔地板上说不做了,她哭着非要人进去。两个人情绪都很激烈,根本就没想要重新上一个套。
喻文卿赶紧下床换衣服。
做完后第二天他想过的,要让周文菲吃避孕药,但周文菲要吃的药已经够多了,且他还向人保证过——以后再也不让你吃这种药。这一犹豫便觉得算了,一次而已,哪有那么容易中奖。
周文菲已经担忧上了:“真有了怎么办。”她连法定结婚年龄都还没到。
“没事,有我在。”喻文卿安抚她,“等我回来,我下去买验孕笔。”
验孕笔买回来,两根都测了,都是两条非常清晰的红线。
周文菲赤脚站在洗手间里,茫然又焦虑的眼神:“抑郁症是不是不可以怀孕?那些药……”她最担心这个,她吃了三个月精神科的药,副作用那么大,也不知道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应该不至于。”喻文卿怕她着凉,把她抱上了床,“明天我们去问医生,好不好?”
“嗯。”
“妙妙,你听我说,如果检查没有问题,医生认为你现在的状态可以,那很好,我们就生下这个孩子,但是如果医生认为你和孩子的状态不是很理想的话,……”
喻文卿说不下去了,但他就是这个性格——凡事先预想、承担最坏的那面。而且今天不说,明天在医院听着医生冷冰冰的专业术语,周文菲更接受不了。
“我们就不能要他。”
此时已是孕五周加三天。B超显示,宫腔内可见孕囊回声,胚胎存活。妇科的医生公式化地问道:“这孩子要吗?”
周文菲点头:“我要。”
喻文卿说起以后美好的婚姻生活时,她还恍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毕业就结婚,可B超单到手的那瞬间,她的心马上就不做他想。
医生看了看她的病历:“94年?你还在念书吧,知道未婚办不了准生证,……”
“这个我们知道。”喻文卿说,“只是在您这儿做孕期的检查,等月份到了,我会送她出国。”
医生看他两眼,不再言语。周文菲又着急问道:“医生,我在吃抗抑郁的药物,……”她把正在吃的药都带来了。
“你还有抑郁症?”医生又扫了喻文卿两眼。喻文卿什么世面没见过,仍觉得她那两眼像是两根针。医生拿着药品看了看:“这个,最好还是去找精神科。”
精神科的医生说,文拉法辛是比较安全的抗抑郁药物,可以在孕期服用;舒必利的剂量不大,也无妨,只有地西泮片是孕妇禁用的。这个药的镇定安眠作用比较强,周文菲在确诊病情的初期吃过两次,很担心自己睡着后会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就不吃了。
医生这么一说,她和喻文卿相视一笑,都有点侥幸逃过一劫的感受。
就是拿到的血检结果不太妙,孕酮明显偏低,怕出现先兆流产,必须口服黄体酮,卧床休息少活动,禁止性生活。
等第八周再来复查。
周文菲安心回家保胎,和喻文卿说:“先休学吧。”她怕等肚子大了,被人看出来,更要被说三道四。
“先请假。”
“为什么?”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喻文卿心头总有散不开的隐忧。他在妇科门诊看到有些早孕的妇女干呕得很凶,更是无力去想,这种妊娠反应和抑郁状态叠加,对周文菲和孩子会有什么影响。
他说:“先看看宝宝的情况。”
“宝宝很好啦。”
周文菲拿着药物的说明书看,仔细推敲“妊娠和哺乳妇女不宜使用本品,除医生认为利大于弊时方可使用”这句话,想了半天,决定偷偷地停药。
她当然懂喻文卿的担忧,她也不想给孩子带来任何的风险。停药第二天就有反应,之后的每一天,头痛加剧,恶心,没有力气走路,吃不下饭。她想躺在床上扛过去,只和喻文卿说是妊娠反应,没太大关系。
反应这么大,林医生那边的治疗也只能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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