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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刚进门,就听一句骂。
“真是个蠢狗,长了张嘴就只知道吃,这才多长时间,就吃得胖成这样!跑出去让人见了,怕是连是猪是
狗都分不清。”
纪云蘅诧异地瞪大眼睛,飞快将门关上,急匆匆地提着裙摆小跑去前院。
就见许君赫坐在寝屋的屋檐下,提着圆滚滚的小狗在手中胡乱揉着,将柔软的狗毛揉得炸起来,一团乱。
“良学?”
纪云蘅呵出一口白气,鼻头冻得微微发红,眼眸也染上一层晶莹。
许君赫听见声音,将胖成球的小狗往旁边一丢,站起来便要找事,臭着脸质问:“怎么这时候才回来?这段路那么难走?我途中还去了官署一趟,都赶在你前面回来。”
纪云蘅望着他,一个笑容慢慢地在脸上绽开,墨黑的杏眼弯成月牙,“我去送今言了呢,在东城区绕了路。”
许君赫立马就问责到了柳今言身上,“她自己没马车吗?出门回家的,怎么还要你去接去送?”
“我们坐一辆马车方便呀。”纪云蘅笑眯眯地走过去,又道:“而且离得也不算远。”
“不算远还回来得那么慢。”许君赫冷哼一声,声音稍稍低下去,“害得我又翻墙进来,划破了衣裳。”
纪云蘅在他身边站定,低眸一瞧,正好就看见了他外袍边上有几缕给勾起的金丝线,显然是翻墙的时候蹭坏了绣花。
她伸手,捏着他的袍边拎起来看,“我可以给你缝。”
这动作十分不得体,许君赫一偏头,在她手背上轻敲一下,打掉了她捏着自己袍摆的手,“你还会针线活?”
“不会。”纪云蘅坦荡道:“但是我可以缝。”
就好比她不认路,却仍然给楚晴带路一样。
在纪云蘅看来,有些事情会不会与做不做没什么关联。
“不会你缝什么?”许君赫诧异地反问。
“把这些断了的剪掉,再补点金丝线上去呗。”纪云蘅眨着认真的双眼回答。
许君赫背过身去,不想跟她生气。
正在此时,后院的侧门突然传来了拍门声,苏漪在外面叫喊的声音响起,“佑佑,佑佑——”
纪云蘅脸色一变,惊道:“是苏姨母回来了。”
她推搡许君赫的后背,“快,快藏起来!”
“我藏起来干什么!”许君赫立马梗着脖子生气,“我堂堂皇太孙,又不是来你这里行苟且之事,怎么回回有人来我都要藏?像什么话!”
“让你姨母进来拜见我。”他颐指气使道:“我可以准许她不跪。”
“不成,若让苏姨母看见,就有麻烦了!”纪云蘅推着许君赫,用了吃奶的劲儿都没将人推动,急声唤道:“良学!”
许君赫松懈了身体,顺着她的力道往门边走了两步,不高兴道:“有什么麻烦,你总让我藏起来作何,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纪云蘅气恼地哎呀一声,扬高了声音道:“姨母不准我跟你玩!”
许君赫顿了一下,“为何?”
“说你是天潢贵胄,我的身份及不上。”纪云蘅撇着嘴嘟囔道。
许君赫一想,也确实是这样。
寻常百姓对世家子弟,位高权重之人都抱有偏见,更何况他名声在外,的确有点……不太好听。
苏漪的担心和叮嘱不无道理。
许君赫将声音放缓,温声哄着她道:“别听你姨母胡说,你不跟我玩跟谁玩?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纪云蘅点点头,说:“好。”
许君赫又说:“我就先进屋等着,你尽快将你姨母打发走,好不好?”
纪云蘅又应了一声,抿了抿唇,说:“那你不要发出声音。”
许君赫一听这话就来气,阴阳怪气时连自己都不放过,“我来这偷鸡摸狗,鬼鬼祟祟,哪敢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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