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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扶疏自动在心底接过他的未尽之言,一时间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惨遭误伤和坐以待毙,都一样凄凉。
眼见顾钦辞捏着雪团的手离她越来越近,宁扶疏惊慌失措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身下人的唇上。
他的唇瓣很薄,唇色很浅,深深笑着的唇线弧度柔和,不太明显的唇珠需要凑近细看才能分辨发觉。也许是四周雪色太白的缘故,反衬得那唇显出些许胜过往昔的绯红。
半是清醒半是冲动,宁扶疏忽地俯下身。
似星河一点坠入红尘十丈,风雪倏尔歇了。府墙偏角的红梅迸出花苞,灼灼盛放。
呼吸交融处炙热如火,又有冬雪清凉的味道。原想浅尝辄止,可当她真正尝到了,却莫名不想潦草结束。
宁扶疏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
顾钦辞掌中雪团掉在地上,从错愕愣怔中回神。刹那间抬手揽过宁扶疏后脑勺压向自己,换他反客为主,长驱直入,热烈而急切地纠缠。
不再是乱无章法的吻技,比之前进步良多。
独属于顾钦辞的清冽气息将她笼罩,宁扶疏大脑中纷杂思绪如云烟散开,一阵短暂的空白后,蓦地生出某个念头,愈渐清晰强烈。不去想复杂的喧嚣尘世,只在乎亲吻着她的身边人。
仿佛有什么东西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深情不是大理寺审判的案子,无需条条框框的证据。
她喜欢顾钦辞,后知后觉。
顾钦辞喜欢她,不知不觉。
不知过去多久,宁扶疏漂亮杏眸携着迷离情愫,眼尾延伸出薄薄殷红。
顾钦辞目光定定锁着她,嗓音似□□柴烈火烧灼过般:“殿下不准备解释点什么吗?”
宁扶疏确实有话要说,染上别样滋润艳丽的双唇翕合:“我向皇帝请辞了,明日就回封地朝歌,你作为本宫的夫君,要不要……”
“一起去?”
顾钦辞一怔:“殿下说什么?”
宁扶疏以为他没听清,重复道:“我明日回朝歌……”
“不是这句。”顾钦辞打断她,“后面一句。”
宁扶疏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也不是这句。”顾钦辞急促抓住她肩膀,“殿下说,臣是您的什么?”
宁扶疏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称呼,不是侯爷,不是驸马,而是……夫君。
她迎着顾钦辞燃烧着一把火的灼热眼神,大大方方朗笑一声:“夫君。”
爱,本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认清了心意,宁扶疏不觉得有什么好扭捏羞涩的。
“说句实话而已,值得你这样高兴吗。”她抬起手腕晃了晃,寓意高贵的帝王绿色剔透晶莹,不见丁点瑕疵。宁扶疏刻意揶揄:“我都戴上顾家祖传的镯子了,还不能喊你夫君吗?”
“能!”顾钦辞当即道,“殿下想怎么叫都行!”
他再次吻了上去。
不似方才反守为攻时的莽撞,这晌,他极尽耐心,像品尝一壶尘封多年的陈年美酒,醇香而甜美,视若珍宝。
仿佛沉溺入海水,失去了自己的呼吸,铺天盖地是茉莉芬芳掺杂松柏清香,随着对方的气息浮浮沉沉,于一片寒冬冷意中氤氲开暖意。
宁扶疏趁他换气的间隙,附在他耳畔低声调笑:“夫君想不想知道,娇妻在怀是什么感觉?”
顾钦辞晃了晃神,这话好像有些熟悉。
他猛然反应过来:“杨子规出卖我?”
“嘘——”
“不提旁人。”宁扶疏手指抵在他微润薄唇上,“本宫倒想谢谢他,让本宫知道侯爷竟是这般心思。”
“横渠,我们圆房吧。”
今夜的惊喜好似不要钱一样,一个接连一个往头上砸,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两个字,却一个胜比一个价值连城。
宁扶疏屈膝往某个讳莫如深的地方轻轻一踢,狡黠眨了眨眼:“月黑风高,择日不如撞日,你难道不想……”
“啊——”
话说一半,整个人陡然被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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