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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沈陆扬没想到自己掐点儿的坏毛病居然在这翻车了,约人家上药自己迟到。
成何体统!
他用昨天往艺术楼狂奔的速度奔到医务室,站门口顺了口气,立刻推门进去。
幸亏医务室离教学楼特别近,让他不至于看起来像个完全忘了这会儿事匆忙赶过来的渣男。
医务室老师不在外面,他推开学生休息的隔间。
谢危邯正坐在靠里的病床上,摆弄一个小急救箱,碘伏和棉签已经拿出来了,旁边还摆了一瓶药。
“抱歉,”看见他,谢危邯眼里染上笑意,“我来得太早了。”
沈陆扬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碘伏,怪不好意思的:“我掐点出来习惯了,是我出来晚了,谢老师你解一下扣子,我给你看看。”
谢危邯顺从地脱掉西装外套,白衬衫和昨天的是同款。
沈陆扬摆弄碘伏的时候,眼睛总不自觉地瞟向他的手,昨天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洪湖水浪打浪地汹涌而来,这双手沾着血的模样、挑开纽扣的模样、碰在指尖的触感……无比清晰。
谢危邯的右手还缠着纱布,因此动作有些迟缓,修剪整齐圆润的指尖缓慢地挑开最上面的纽扣,指尖的淡粉让脖颈皮肤更显苍白,像一块上好的冷玉。
沈陆扬凑得有些近,觉得这应该是块暖玉,不然他为什么越看越热。
时间像是被刻意拉长,几颗纽扣夺走了沈陆扬大半精力,所以当锁骨上紫红色的牙印出现的时候,他震惊得半天没说出话。
“操。”这是沈.刚毕业.前茬茬头子.陆扬的心声。
看谢危邯略带惊讶的眼神,沈陆扬意识到自己把心声变成出声了,他咳了声,迅速转移话题:“谢老师,我带你去医院吧,看着也……太吓人了。”
谢危邯指腹轻轻碰了碰伤口,神情是和课堂上截然不同的散漫慵懒:“已经结痂了,不要紧。”
沈陆扬没再坚持,先拿碘伏做了个基础消毒,嘴里闲不下:“医务室老师去哪了?”
谢危邯垂眸,静静地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手,漫不经心地说:“一年级有个学生中暑了。”
“怪不得,”沈陆扬转头去拿消炎药,动作一顿,吸了吸鼻子,疑惑地左嗅嗅右嗅嗅,“谢老师,你有没有闻到……很甜的味道?”
“很甜的味道?”谢危邯歪头思考了下,过了会儿,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沈老师是不是闻错了。”
沈陆扬刚觉醒,对alpha的业务还不熟练,闻言又仔细闻了闻
这次更加清楚,空气里确实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不是食物,不是花儿,是……信息素!
“我确定,”沈陆扬担心是哪个学生突发结合热或者易感期,他站起来,“谢老师,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是不是学生。”
沈陆扬出去闻了一圈,味道反而越来越淡,他下意识跟着alpha的直觉往回走,一路……走到了谢危邯面前。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视片刻,沈陆扬先一步移开了视线,难以置信。
这么甜的味道,居然是谢老师身上的?
谢危邯姿态随意地靠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沈陆扬脸上,长睫遮盖住漆黑的瞳仁,也掩去了暗藏的情绪,空气流动的速度好像在减缓,唇角勾勒的弧度却逐渐扩大。
尽管万分不信,但沈陆扬还是觉得,信息素的味道来自己于昨天刚刚易感期结束的谢危邯。
他忍不住打量。
仿佛猜透了他的想法,谢危邯深邃的五官敛去情绪,两只手放松地垂在身体两侧,淡然地任他打量。
他永远不主动,而是把所有权利温柔地交到沈陆扬的手中,然后冷静地看着他茫然,看着他挣扎,看着他失控……
视线仿佛带了缠绵的温度,烙印在皮肤上,一寸寸挪动,最后定格在沈陆扬的唇角,语气一如既往的包容体贴,像在告诉他,猜错了也没关系。
“沈老师觉得是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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